“我警告你,把那两百万打到账上,否则你儿子就没命了!”
……
“厌深,别怕,爸爸在这里”
……
“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他!”
……
“!”何厌深猛的起身,眼眸里满是深夜的黑暗。他抹了把额头。“该死,又梦到了……”他重重的锤了床,脸上满是恐惧,还有憎恨。
何厌深望着窗外。惊醒后,他毫无睡意了。从十一岁的那天起,这恐怖的梦魇围绕着他,撕咬着他的血肉与灵魂,好似永远要折磨他,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
——
今天是8月10日,临城一中开始了新的学期。学姐学长们早已习惯这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生活,就像之前一般准时到了学校。何厌深顶着黑眼圈,叼着一袋牛奶走进高二㈣班,屁股刚碰到椅子就趴在桌子上浅寐(mèi)。
“深哥!救急啊!”说话的人叫赵晨阳,是何厌深的发小,平日里没个正形,却和何厌深关系出奇的铁。
“滚,我像是会写作业的人?”何厌深露出眉眼,满眼都是不耐烦和疲倦。如果怨气有形,恐怕他背后已经黑烟笼罩……
赵晨阳欲哭无泪,“不是吧……国立会弄死我的!”
他口中的“国立”便是四班的班主任——张国立。
脚步声传来,书包触到桌子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吵醒了何厌深。他皱了皱眉,向旁边看去,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男生转过头来,看到他的目光后又格外平静。少年微笑着,浅浅的梨涡显现出来。
“你好,新同桌。”
何厌深看了看他的铭牌。
凌越。
就是他?
凌越戴上眼镜,看着何厌深,用温和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何厌深把头转向窗户,“……没事,本来就没睡着。”
凌越见他不太愿意搭理的样子,便转头收拾作业。没过多久,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走进班级,他便是陈国立。
“都给我醒醒!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精神萎靡怎么行?”
大片学生趴在桌子上,仍旧没精打采地看着他。
见状,陈国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拿起讲台上的笔,大声道:“来,课代表和班干部有没有毛遂自荐的?没有人我就安排了啊!”
对于何厌深来说,选班干部这件事只是一个流程,从来都与他无关。他依旧像往常一般,戴起卫衣的帽子,趴在桌子上小憩。
陈国立当然注意到他了,不过早已习惯,便没去管他。
想当班干部的人不少,课代表倒是没几个,而凌越被安排为数学课代表兼班长。
国立刚走,赵晨阳便凑到凌越面前。凌越刚回头,便被他吓了一跳。
赵晨阳嘻嘻笑着:“凌神,以后多罩着我啊!”凌越尴尬地笑了笑,他实在不会和这么外向的人交际。
其他同学见状,便也上前打趣,这一小片便挤的有些水泄不通。
何厌深皱了皱眉。烦,真烦,脑子里一片糟乱。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再加上那群人的嘈杂声音,脑子里如装了石头般。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凌越温柔地笑了笑,摆摆手让大家回座位,几个女生见状,偷偷笑了笑。
总算安静了……凌越叹了口气。突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喂,你有没有薄荷糖之类的?”
何厌深拍了拍凌越。凌越有些许惊讶,“啊?薄荷糖我有,你要几颗啊?”
何厌深有一丝不耐,皱着眉看他,“啧……一颗就行。”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疲怠便更深了几分。
凌越一看便了然了,低头匆忙翻着自己的桌格,翻出两颗递给他,“反正我只有两颗了,都给你吧!”话音刚落,便是语文老师走进了教室,他赶忙转头,准备听课。
何厌深接过来,懒散地说了声“谢谢”。
薄荷糖那股冰凉醒神的感觉涌进头脑,将之前那昏昏沉沉的感觉驱赶出去。
奇怪,凌越身上怎么也是这股味?是香水?跟小姑娘似的……
何厌深想到这里,转头一看,发现凌越正认真地听着全新的知识点,戴着副眼镜,全神贯注的。
嗯,跟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