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斛呢?”沐璃先受不了勿忘我一直观察自己的目光,先开口问道。
那目光就像是估测一件商品的价格,沐璃实在喜欢不来。
“槲寄生小姐去洗手间了,马上会回来,零先生不用担心。”
勿忘我脸上不失礼貌的笑往往更让人放松警惕。
沐璃打了个哈欠:“勿忘我先生可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请离开。”
“打扰了,请问,零先生是神秘学家吗?”
勿忘我死死盯着沐璃,企图看出来什么。
但让他失望了,男人的神情还是镇定自若,冷淡的红眸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呵,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沐璃明显没有丝毫继续交谈的兴趣,看到勿忘我身后走来的槲寄生,她挑衅似地朝勿忘我笑了笑。
不过是一个想利用她的人罢了。
勿忘我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并没有被沐璃的话影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像。
“小璃,我们走吧。”
槲寄生奇怪地看了一眼勿忘我,但让她更在意的还是沐璃。
“走咯~”
沐璃打了个哈欠,径直走过勿忘我面前。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谢谢你来陪我参加这个无聊的宴会。”
回到焦树林,槲寄生褪去了那些繁琐的礼服和挂饰,做回了自己。
她还是那个森林里的主人。
“不用谢,阿斛。”
沐璃也卸下伪装,浅金色的眸里装着淡淡笑意。
“你喜欢这么叫?”槲寄生听到这个称呼,眸光微动。
“叫着好听还方便,当然,如果阿斛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沐璃耸了耸肩。
“我很喜欢,小璃。”
槲寄生从树干上下来,一条条藤蔓编成台阶小心地拖着她。
“它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对吗?。”
沐璃望着这些没有一丝一毫生机的大树,语气莫名惆怅。
槲寄生身子一僵,随后不可避免地叹了口气。
“是的,但是……但是我不想去忘记那些,我的森林将永远保持它们原本的模样。”
“……槲寄生,它们应该有拥抱自己明天的权力。”
沐璃说得很认真,手轻轻拂过大树上被烧焦过的痕迹。
槲寄生愣住了。
沐璃不说话了,这些事应该有更适合的人去讲,去阐述事实。
告别了槲寄生,沐璃打着哈欠,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往街道角落里不起眼的箱子走去。
“汀……”
沐璃走进大厅,那张单人沙发上依旧坐着一人边喝着咖啡边等着她。
沐璃走进了些,一头栽倒到维尔汀的怀中。
“沐,你今天又回晚了……你喝了酒?”
维尔汀皱了皱眉头,放下咖啡,生怕溅到了怀中的人。
“唔,只有一点点。”
沐璃不安分地在维尔汀胸口蹭了蹭。
“你啊……”
维尔汀迟疑了一下,轻轻探出手揉了揉沐璃的脑袋。
沐璃依旧眯着眼睛,乖乖的。
“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们该出发了。”
维尔汀的声音忽远忽近,沐璃迷糊地点点头。
直到第二天清晨,沐璃才意识到主线剧情已经开始了。
PS:我的树木不会灭亡。
它们将继承伤疤,春生新芽。
它们将享有一半憔悴的颓态,与另一半笔直的站姿。
它们将一直生长,诚实地记录自己的历史、疆域、居民,与一则20年代冒失消防员的逸事。
它们将一直向上,直到跨越了遥远的千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