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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黑雾

逆咒行

咒术盛行,阎王爷历来被各界人士尊重与爱戴,但这一任的她却显得些许透明和卑微?

她是上任阎王在忘川捡来的,大概来说很可能是在过忘川的时候被船上的人扔下来了,也不奇怪,时有发生。有一些小孩成了河岸孤魂,有一些被拣去做苦力什么之类的。为什么会成为孤魂呢,自然是每个人自带一枚通币,出入冥界都靠它,就像是验证你的身份一般,当然也是与门票等价的,可以售卖,那么小孩身上的通币就成为了一些船夫的商机。

谁都知道现任阎王是捡来的,所以经常是有人调侃冥界阎王阁阁主,她自然知道他们在侃她,那她就装傻,什么也不说,只做自己的事情。久之,众人渐渐遗忘了忘川抱回来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也渐渐长大了忘记了世界,她不爱人,职业是她最大的爱好。

阎王的职责是生死簿上的批红,到了命数的就派鬼差去抓捕,收取灵魂用来提炼并售卖,当然也有人是很有钱的,能把自己的灵魂保住,让灵魂随风而去飘落任意角落,散在神州大地的随意一个地方,静待机缘,既是等到鬼节门开。灵魂可以用钱保住,相应的便说明灵魂是一种可以被坏人绑架一般的收捕的东西,经常便会存在类似诈骗般地进行非法猎捕,为了不败坏自己阎王阁的名声,防诈骗也是阎王阁的一种附加工作。凡是非法捕猎者都要受到灵魂抵换的罪刑,时间是生灵生生不息的灵气推动,寿命则是由阎王随心的更新,虽然把握别人的寿命很帅,但是一旦在香火寺庙中遭到诅咒,生命也是会受到威胁的,虽然影响有时候并不大,但怨气缠身,日久天长。

她不只做这些,她还喜欢四处行医,走遍天下,领略世人不同的情感情绪,因为从小就只是呆在阎王阁中对人类等生命的情感都没有什么印象,一出门就觉得什么都有趣,但却又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小心地偏头看街上不同的店,观察世人的举止行为。虽然人多是很好玩的,但是未免太拘束了,所以她更喜欢跑下乡去看大自然与它的农民如何融为一体。

夕阳跑进了群山堆中躲了起来,暖光铺在天空上成为这个世界的背景板,青山争雄,风荡起一圈一圈的水波似乎在为岸上那对男女欢乐。只有一个青色的小身影还在忙碌,草叶溅起一串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湖面试图融入和谐却又无能为力。嫪冬想跑,她受不了旁边有人在她安静地享受工作时谈笑风生,她不可能赶走他们,她只能选择自己离开。

似乎是被重击了般,女人眼前一暗,捂着腹中迫不及待要出来的生命将头靠在丈夫胸膛上。

男人瞬速会意将其抱起,不知是什么引力,男人看到了慌乱洗药的嫪冬。

嫪冬也因为他视线所带来的压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因为蹲得有些久,看到的高壮男人脸是很黑的,应该说看得很模糊比较符合。

一根绳子从男人身上弹出,一端绑住了嫪冬,另一端就由男人牵着,嫪冬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被强行进行了一场接生手术,那个男人就在边上看着,嫪冬大气不敢喘,只能在那里提起所有神经进行接生,还好她会啊,还好有过一两次经验,不然这次尸骨寒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准数。

手术结束了,魔族的婴儿就是不一样,只一团黑雾,都不需要嫪冬说他丑,真是可惜,嫪冬还想吐槽的。

魔靠灵养,灵养的小孩更聪明,也更健康些,很多基因不好的都能靠灵养来补足,但富人家的就不必愁没好基因和灵了,简直就是一直更上一层楼,起步不在同一点。没钱买灵也不要紧,普通人可以用草液,一种黑色叶子的草,几乎是遍地都是了,在魔界可以说是人人供奉的神草,被尊为魔族的母亲草。

嫪冬只想说,这个小畜生可真够幸运的,但父母亲可真够让人难做的,真想诅咒他们,但是小畜生还需要他们,那就大发慈悲吧。

她在暗示自己放宽心,但是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给到了一记重伤。她没想过自己会受到这种委屈,她即便是小时候不被待见也不至于那么卑微——她被赶出来了,手里塞着一个光灵瓶,她很火大,但是她只是个柔弱医师,她除了诅咒,别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就连诅咒也不一定奏效,她活这么大就没想过伤人,只知道自我内耗。

作为医师,她知道内耗不对,但是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泄呢,只能骑着白虎在日落时游荡到夜晚,再在某一个让自己困了的地方和白虎依偎躺下,这世间那么大,她只有白虎了。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她没受过,她即便是万人笑料,但谁活腻了敢对她不敬啊?她好歹是堂堂阎王啊,想到这里她哽咽着把头埋进白虎身上。

星星为她感伤地流下一道道泪痕,月亮只能吟诗感叹世间悲喜只在一瞬间只在种种地方只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角色。

嫪冬迷糊了,她身为阎王是否可以为私己而折下别人的寿命,这样是否道德,如果她的善恶观是错的呢,他们只是对自己坏呢,她可以有这个权利吗,会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呢?她很讨厌现在无能为力的自己,她讨厌自己生而为人,但是不能讨厌啊,即便所有人都讨厌自己,自己也不要讨厌自己,自己是自己最后的支持。她羡慕游鱼的短暂记忆,她羡慕细雨的转瞬即逝与融合,她羡慕暖阳,她羡慕寒星,她羡慕种种逍遥。纵使这些种种有不好的背面,那就像月亮一样不完美又怎么样呢,说不定自己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呢?想到这里她睡去了,自我开导成功后算是轻松了一些,但她还是抑郁了一周。

龙王落泪灾难性降雨,相应地,阎王难过,电闪雷鸣,不少人就这么在晴天霹雳下被电死的。准确来说也有人是突然暴毙而亡,他们倒霉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倒霉,随机抽都能中,那么多亿人就你死,你不倒霉谁倒霉。

鬼差们收灵已经是忙到后背流汗都赶不过来,就像是人定快餐一样,那鬼差就是那个要送货的人,不可开交地忙,就如同突发事件一样毫无征兆,一个灵脱离肉体紧急情报就响起,这个铃声就没怎么停过,鬼差的首长已经是听麻木了,干脆就把铃声给关掉了。他只想知道哪家小混蛋把他上司给惹火了,倒是出奇,那么多年没响的铃这一次会那么突然,说不定也不像外人讲的那般麻木吧,他的上司终于正常了。万俟弨想到这里摸了一下他的络腮胡须笑了起来,不为什么,只是听说这个主子很难说话,贫语症一样,那么有情感好过没情感,没情感的才最可怕好吧。

不过他要觐见也不是很急,主要是魔界那边急了而已,照阎王的个性,只处理明天的约定,别的免谈,排队也得等到快结束期限的时候才知道结果。

曾经便有过一段笑话,一个富人家请她去看看老娘的病,她的书信刚好就在老娘死的那一刻由鬼差送来,那家人还没准备好钱财与该准备的一切后事,就任由着鬼差用书信把他们老娘换走了。

嫪冬这么做也有原因,她不想那么急,她不想融入这个快速发展的潮流,她喜欢慢慢地,就像是等待一股激流在她面前冲过一样,等待一阵旋风在她面前卷过一样,她享受慢生活,愿意看别人的忙碌却又与自己无关,这样的生活像是用了一层玻璃隔开了般,她把自己与世界隔绝,还是世界遗忘了她,她不懂,也不想知道结果或答案。

终于等到天晴,或许应该说终于等到了雷电的消退,鬼差们一个个的都像散了架一样软倒了,虽然说穿梭在虫洞倒不多累,但重复一件事情很晕的好吧,特别是这种晴天霹雳的冤死鬼,死撑着要说家里人可以给他拿钱来,然后换一个幽鬼头衔,谁都这样说,但情况紧急哪里等得起,平时就挺缺人手的,还等就要丢饭碗了。所以这段时间是最费口舌,又最难收拾的。

嫪冬放下笛子,关好玉匣,接客。

万俟弨走进来,房间赫然入眼地是一个少女与白虎躺在帘内,少女红妆淡颜眉目清秀却稚气尚存,一红一白仿若步入冬季给人温暖却又让人心发凉。

“什么事吗?”

少女缓缓抬眼看了一下对面来人,不认识,又低下头把玩玉匣。

“前些天老夫得知阁主喜爱玉笛,便从家中挑了一件,不知可另阁主心情舒畅些。”

“还好,什么事?”

嫪冬不喜欢太多客套,但是每一个下层官民都那么客套,她也懒得说不喜欢,毕竟这是他们喜欢做的。

“那好,愿阁主安康,这里有封请帖,今日的。”万俟弨被她的少言少语击败了,看来是挺难说话的。

“放地上吧。”

嫪冬看着他磨磨唧唧地放下请帖,突然觉得有必要以后都闭门谢客,特别是这些不懂事,第一次来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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