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刚要拨打另一通电话,就看到钟露正站在楼梯拐角。
身着华丽的白色连衣裙,像要把所有憔悴掩藏在厚重的脂粉下,妆容艳丽却目光空洞,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徒留空壳的洋娃娃罢了。
马嘉祺试探着向我走近:
马嘉祺:“……你受伤了吗?”
“我……”我试图开口,嗓子却嘶哑地难以发出声音。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我努力按耐住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仰起头直面马嘉祺:
“我太累了,想先休息……”
马嘉祺虽然表情凝重,也没再追问下去:
马嘉祺:“这里不安全,跟我回去吧。”
坐在车上,马嘉祺沉默了片刻:
马嘉祺:“……我会负责你跟SK解约的事,你只需要在我那里休息就好。”
我像一滩化在靠背上的水,再没了开口的力气,全当作默许,反正他说的,也正是我想做的。
凡是和SK有关的人,无论宋亚轩还是严浩翔,我现在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们……
马嘉祺:“因为你不说你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大胆猜测了。”
马嘉祺的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从侧面看,他眼里仿若盛着火红的晚霞:
马嘉祺:“《天鹅之境》有一段我深有感触,你饰演的女主放弃了母亲的治疗……这等同于亲手断送了她的生命。”
我有些惊讶,原来他看过这部电影。
“女主不喜欢芭蕾,可在种种压力下,不得不走上芭蕾舞演员这条路。这成了她日后痛苦的伏笔,再加上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最终酿就了她的悲剧。”
马嘉祺:“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你不是你表现出来的那种人,你好像分明心里很害怕,却刻意无视他,戴着假面强撑着走到今天。”
马嘉祺:“或许你原本不想这样活着,但是不得已走上了这条路。毕竟有些无奈就像宿命一样流淌在血液里,想要挣脱太难。”
“其实我也一样,终于有勇气摆脱那种生活的时候,还在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虽然也很期待有好的结果,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不那么在乎结局了——”
马嘉祺:“我只需要知道,我们有挣脱宿命的自由。”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
马嘉祺:“无论什么时候,你、我,我们……都是自由的。”
马嘉祺:“只要坚信这一点,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他注视我的目光那么平静,我第一次感觉周身有暖流包裹着,我第一次感觉到,类似希望的东西——
我想起严浩翔的话:
严浩翔:“……我很想看到你,在我手里崩塌碎裂的样子。”
我想起宋亚轩狠戾怨恨的眼神,想起他无所不在的注视,想起他在我耳畔沉重的喘息……
我想起那天躲在马嘉祺怀里,我看到了那条告知刘耀文生命垂危的短信,那时我拼命捂住嘴,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就算经历了这些事……我还是能变好的,对吧?
我迫切地在马嘉祺的双眼之间寻求答案,眼泪像断掉的珠链簌簌滑落:
“……我还可以好起来吗?”
马嘉祺握住我的手,笃定地点了点头:
马嘉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