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有一个简易搭建的凉亭,赵伊迪坐在他对面,怀里抱着那只橘色的小奶猫,手指不停地摆弄着小奶猫有些泛白的小耳朵尖:
她环顾四周,嘴里嗔怪似地嘟囔着:
赵伊迪:“在家里,谁敢让表哥住这么破的地方。”
张真源啜饮了一口温茶,没理会她的话:
张真源:“你怎么找到这的?”
赵伊迪:“小时候玩躲猫猫我不也每次都能第一个找到表哥嘛,怎么,我来你不高兴?”
张真源没再说话。比起不高兴,他更多的是无奈,不管去到哪里自己这个表妹都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上来,甩也甩不掉。
“那你有告诉别人我在这吗?”张真源淡淡开口。
赵伊迪先是一愣,随后嬉笑着岔开了话题:
赵伊迪:“你‘张真源’这个名号在家里可是个禁词,我哪敢提起。”
赵伊迪突然凑近,压低声线故作神秘地一笑,墨镜下的双眼狡黠地放出了光:
赵伊迪:“不过你知道吗?我听到他们私下商议,说只要你肯回中东,就答应我们的婚事。”
赵伊迪:“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沉默的气流在两幅墨镜之间凝固了片刻,而后被张真源平淡的声音打破:
张真源:“不走。”
张真源:这都0202年了,你还玩近亲结婚呢?要是在德国打断你的腿。
张真源这样想着,但他没再多说,因为说了也没用,这个表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谁都叫不醒。
赵伊迪丧气一般地缩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赵伊迪:“你是被你那位小少爷勾去了魂吗?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比他差啊!”
张真源刚喝了一口茶,听见这话险些喷了出来,面前的表妹还在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赵伊迪:“军火世家的大少到这来给人当仆从,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真源墨镜下的双眼好似一潭幽深湖水那样沉静:
张真源:“我过得很好。”
赵伊迪:“……好?”
赵伊迪的目光狐疑地在张真源的碎花围裙上扫了扫,然后嫌弃地瘪了瘪嘴:
赵伊迪:“我看不出来哪好。”
似是感受到了些许威慑与压迫,赵伊迪闷闷不乐地收了声,但还是心下愤怒,不自觉锤了一下怀里那毛茸茸的一小团,瞬间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抗议:
大炮:“喵——!”
赵伊迪:“啊啊啊大炮对不起!!”
张真源汗颜。
刚刚表妹提起的那位小少爷最近变得和这只小橘猫一样乖巧听话,倒也没用张真源多么费神。
张真源觉得是他转变了策略的功劳,几经挣扎之后他终于放弃了教授严浩翔生意场上的经验,转为让他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
看来日日夜夜的之乎者也把他原本暴躁的性子和缓了许多,这也不失为一种进步。
张真源:至于从商之道,还有我在呢。
现在是韬光养晦的阶段,奉行低调原则,一切从简,这些策略自是不必对他人多说,只要严浩翔清楚就好。
说起正在表妹怀里安睡的“大炮”,其实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只是周围流浪猫诞下的小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