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一个巨大的水台上,正在有两个世家公子比试剑术,四周的看台上,各个家族人观看叫好。
月颜和小潭没有在看台上的资格,只能在岸上和众人一起看比武。
岸上的人众多。
月颜脚下一不留神,踉跄了一下,身形就要往湖上栽!
小潭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月颜!”,但也来不及反应去拉月颜。
手忙脚乱中,月颜急忙拉住一个人的衣摆,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小潭扶住她,“没事吧?”
月颜摇摇头,抬头一看,被她拉扯着衣服的人,一身黑袍,丹凤眼,面庞坚毅有力,薄唇恰到好处。
论姿色也是月颜见过最好看的人之一,只是他整个人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游离于世间之外。
他墨黑色的眸子看着她,无悲无喜,“姑娘,可否放开在下的衣服?”
月颜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只手里还扯着人家的衣服。
当下感到不好意思,悻悻一笑收回手,“不好意思哈,没站稳。”
见手里还剩一串糖葫芦,月颜将裹着糖衣红色的糖葫芦递给黑袍男子,“糖葫芦送你,多谢你,我才没有掉下去。”
黑袍男子凝视了她几秒,眸里墨色稍沉,伸手接过,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月颜收回目光,好奇怪的人?
小潭也是疑惑道:“这人怎么木木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月颜点点头,继续和小潭看水台上比武。
“咦?那公子上场喝那么一大坛酒,这不是要比剑,难道要吟诗?”
“月颜,这你就有所不知,他这套剑法叫做醉云剑,喝酒才更显其中威力,可谓是柔中带刚,恣意洒脱!”
月颜突然想到什么,“醉云?小潭,听闻辰荣有一著名的醉云楼,里面的女子倾国倾城,歌舞绝美,是不是真的?”
小潭一脸为难,“月颜……那种地方,我们进去不好吧?”
月颜一拍她的背,安慰道:“怕什么,扮男装不就好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难道你就不好奇?”
小潭还没见过那种地方,只知道男人去了乐不思蜀,她其实也有点好奇。
“那就……看一眼?”
“好哈哈哈”
……
牧看着手中这串糖葫芦,鲜红的果子被糖浆包裹。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竹签,在外人看来,木头脸拿着这样一串零嘴,可谓是相当的滑稽。
其实刚刚遇到拉他衣服的女子,他便觉得不对劲。
稍微凝神捻算了一下,发现这人竟是他的劫数。
于是离开,不想与那女子多做纠缠,他不是不信命,相反他修习的就是通天之术,他很信命运。
只是这样的命运,他不想要。
将手中的糖葫芦丢掉,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直到手上黏糊糊的感觉消失才算作罢。
一只乌黑的乌鸦飞落到牧的肩膀上,口吐人言,“氏主,西陵川已经化名来了中原,此刻正在醉云楼中。”
牧一挥手,乌鸦又展翅飞走。
他已然算出,西陵和皓翎已有联合之势,三年后,西陵的钱统将军,将在西陵和辰荣的边境被杀。
所有证据都指向辰荣,西陵利用这件事,作为挑起战争的借口,进军辰荣。
西陵本就兵强马壮,战争延续了一年,辰荣逐渐走向颓势。
皓翎见此,毅然派兵相助西陵。
自此,辰荣败,王氏贵族战死的战死,归降的归降,只有洪江将军携残军退守到清水镇以东。
至于这西陵川则是西陵王的侄子,西陵的王族血脉。
但今天过后,世间将再无西陵川此人了。
(注:月颜虽然知道一些未来的事,但她知道的有限,而且都是和相柳经历有关的,牧和她不一样,他能算出一切,所有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