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当我醒来时,已是在中宫的一处宫殿中。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醒了!」
见我一醒,守在床前的小宫女便立马跑出去汇报。
与此同时,俞沉舟和皇后双双迈入殿中,太医紧随其后。
「再给她看看。」
皇后吩咐身后的太医道。
于是,那太医移步床前,放下药箱,再次给我把脉。
他眉头微皱,过了一会儿才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怕是中了炎毒,此毒攻心,只是不知为何,太子妃娘娘心脉无损,只是嗓子受损了。」
俞沉舟刚有缓和的脸色又紧张起来,问道:「可有方法医治?」
「太子殿下恕罪,臣无药可医!」
那太医跪地高呼,生怕自己脑袋落地。
俞沉舟脸色瞬间阴沉,拔出佩剑就要削掉他。
好在,皇后拦住了他。
「沉舟,冷静。」
俞沉舟愣了一瞬,还是振定下来。
「你先下去吧,记住,什么都不许往外说。」
皇后又转头向那太医吩咐道。
「谢皇后娘娘,谢太子殿下!微臣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他人!」
太医面色惊恐,拿起药箱,拔腿跑了出去。
「啊……」
我本想告知他我无事,不曾想,我已一句话也说不出。
原来,嗓子受损的真正含义是哑了。
11.
唐婉声这个名字是父亲起的。
他说:「我儿刚出生时,哭得又响又好听,把屋外的梧桐树都震落了好几片叶子。」
可如今,我连声音都没有了,
五月,桃花早落光了,梨花也没剩多少了。
只是,纷纷扬扬,漫天的白飞舞着,莫名伤感,让人想到了清明的纸钱。
自从那目从中宫回来,我便常坐在东宫正殿的台阶上发呆。
那日,皇后娘娘并未为难我,只是从太医院备了许多滋补身的的药赠予我。
兴许是对我有愧吧……
大婚后第三日,太子陪我回门。
我娘得知我哑了的事情,又是一阵好哭。
不知俞沉舟悄悄同她谈了些什么,她又笑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希冀。
起风了,俞沉舟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给我披上披风。
「有风,莫要受寒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看我的眼神不是那么冰冷了,不经意的温柔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
他陪着我坐下来,牵过我的手。
「送药的人查到了,是东宫一名二等宫女,和东宫一客卿来往甚多,那客卿几分才华是孤两年无意救下的,现在想来巧合颇多。」
「你要见见他吗?」
俞流舟的手微凉,像是在紧张。
我点点头,同意了。
12.
书房,那客卿接到太子密令,早已在那儿候着了。
俞沉舟牵着我坐下。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客卿杨钱冲我们行了个礼。
「杨先生,听闻那碗避子汤是你送来的?」
俞沉舟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谁料,杨钱扑通一声跪地,情意恳切地解释道:「太子殿下,草民是为了您好啊!」
「现在处于关键时期,琦王还在虎视眈眈您的位子,您千万不能有孩子,到时候您就有弱点,会被琦王拿捏住的!」
「太子妃娘娘,草民是不得已的啊!想成就大业,您就先忍忍吧!」
杨钱又哭又喊,一幅为太子着想的模样。
我看着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杨钱,说实话,孤不想听这些!」
俞沉舟脸色不怎么好,他青筋爆起,将还余半盏茶的茶杯丢在地上。
茶水伴着茶杯扬了一地,落地那一刻,茶杯四分五裂,一瓣碎片溅起,擦着杨钱的脖颈飞去,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血痕。
「殿,殿下,那避子药真是草民托秋桃出去买的啊!就在那家李氏药铺!」
杨钱急了,不停地磕头求饶。
看样子,那碗含着炎毒的药不是他送的。
那是谁调换了汤药?
天奈,俞沉舟只能放过杨钱。
「你先下去吧。」
俞沉舟冷声道。
「谢殿下,谢殿下!」
杨钱又重重跪了两头,然后退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