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有想过直接站出来拒绝遗产的继承,但郑家却设了另一条规定。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继承条件,可以随时再申请继承权利。
几千万近亿的资产在这个年代,真的太多太多了。他拒绝,别人却不可能给他拒绝的权利。
景湛就像一只误入沼泽地的困兽,不停的挣扎,却越陷越深,直到窒息。
苏也是他上辈子的一道光,这辈子的温暖和救赎,虽然这个男人时常有些粗鲁,有些霸道,可自己已经将他刻到了心坎上。
“要不,我们不找了律师了。”景湛拉着苏也的衣角,手不停的收紧,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他们按原计划行事就好了。
有了沫沫妈承认陷害的录音,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了。
他们不和那些人斗了。
苏也把老张得罪了,这边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他们可以一起搬离县城,到外地去发展。
看着景湛小心翼翼祈求的模样,苏也的心肝肺一起揪痛,他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
“找!为什么不找?”苏也牵住他的手,半拥入怀,用力的圈了圈,“一切有我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景湛鼻子微酸,微微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傻子,你能兜什么底?拿拳头去和别人硬拼吗?
算了,算了,是他冲动了。
他之前就有想过报复景家和胡银,但其中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就算有未来预知能力加持,也根本做不到全身而退。
逃离是他经过左右权衡,做出的决定。
没有他,郑家的财产落不到景家手中,景家没有郑家遗产的及时注入,支撑不了一年。
他不可以拿苏也冒险。
洗手间外,脚步逼近,景湛推开男人,“律师费太贵了。我再考虑考虑,先看看什么情况。我没事。”
没有律师,他也可以的。
景湛突然变卦,苏也撇了一眼门口,心里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坚毅。
这个人,真的让他疼到心坎里去了。
“嘿!”刚刚的问询的警察出现在门口,冲两人喝斥,“景湛磨蹭什么呢?出来做笔录。”
苏也冷眼睨了一眼那人,捏了捏景湛的手,“等我。”
景湛摇摇头,苏也松开了手,朝外走去。
苏也一走,景湛又被领到了问询室里,神情有些恍惚。
警察见他这副模样,内心暗喜,这个状态是最佳审训的时期。
像景湛这种半懂不懂法的人,还是比较好拿捏的。
警察突然抄起手边的文件夹,砰地一声,恶狠狠地拍了桌子,景湛吓了一跳。
“景湛,请端正你的态度,你知不知道叶女士丢失的那条翡翠项链价值过十万。数额巨大,属于犯罪情节严重形的,会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要坐牢的。你请律师就能改变你偷窃的事实了?我劝你放聪明点,坦白,道歉,赔偿,争取减刑,才是你唯一的正道。”
景湛沉默的看了两个警官一眼,“等一下吧,我家人给我请律师了。”
“你请不请律师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正在办案,请你配合。”
景湛再一次抬头看两人,一副“你们拿我当傻子骗”的表情。
“律师只能为你争取一点点口头上利益。你偷窃之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在问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罢了,劝你还是认了,我们帮你向雇主说说话,兴许能让她出份谅解书。这事就过去了。你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景湛神情木纳,半垂着眸子,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