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在想,明明身为男子,怎么生得如此秀润,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无辜感,皮肤真白呀,白里还透着粉,性子还乖乖巧巧的。
或许从一开始苏也对景湛就有好感,但他知道自己和对方是两个世界的人。
后来因为换了工作,苏也也从那边的小区,搬进了工作场地。
再后来,对方突然找上了他,想当他男朋友。
苏也觉得对方是在戏耍于他,说话也不客气。
或许两人都有堵气的成份,当天下午就稀里糊涂的领了证。
苏也对景湛是一见钟情吗?
他不知道,可能也无从得知了。
他只知道,缘份于此,他现在要负起的是身为男人的责任。
景湛在苏也怀里小声的抽泣,眼泪滋润着男人脖颈的皮肤,也沁进了男人的心里。
苏也不会安慰人,最后当哄孩子般,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许久,景湛的脸从苏也的脖颈处抬起,泛着湿意的眼皮撩起来,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遇到事就只知道哭?”
苏也将他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胸口,半调侃道,“到也没有,就是有点可怜了。”
景湛安静的靠着,不再说话。这一刻仿佛流的不是眼泪,是力气。
夜风很快将他的眼泪吹干,迷迷糊糊的他在苏也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
两个钟头后,景湛似踩空般,从梦中惊醒,身体轻抖,还未等他从黑夜中回神,腰间的大手突然使力,将他狠狠的摁住了。
“是我。”苏也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带着不安抚性。
景湛僵硬的身体,松了下来,看着漆黑的夜色,好半天才想起两人还在天台上,他睡在了苏也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身上还盖着被子。
苏也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把门锁了,你安心睡,早上我叫你。”
景湛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快伏进了男人宽阔温热的怀里,闻着男人熟悉的体香,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
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肩,轻轻的,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又轻又缓……
景湛很快有了睡意,苏也却几乎睁眼到天明。
如果像景湛所说,他的工伤费,他必须提前拿到手。
五点多钟,天空开始朦朦亮。
两人收拾好天台的东西下楼。景湛准备洗漱去买早餐时,苏也直接从箱子里翻出了包,披了个外套,没洗脸,就准备要出去。
“买好早餐,你先吃,不用等我。”
“你去哪?”景湛一脸问号。
“我出去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我帮你去买。”
“不用。”男人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景湛知道他住院的这些天,男人有时会出去,便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苏也出了医院,招了辆出租车,直奔赌场管理员老张的家,恰好老张正要出工。
老张看到苏也很惊讶,“小齐?你不是在医院?”
“张叔,出了点急事,耽误你几分钟。”苏也忧心重重,脸色不好看,“十万块钱的工伤费,我现在就要拿,你帮我想想办法。”
老张一脸为难,“不是,你的工伤费还没下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等你出院后,把所有费用算好,发票保存,我交到上面去。最快也要半个月。你现在问我哪有?”
“十万块稳当吗?”
“放心吧!大老板承诺的,人家能赖账?”
“我弟弟赌博欠了五万块,今天拿不到钱,砍一只手。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十万,我只要九万,不八万五,多的算你的,立字为证......”
苏也将他堵在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