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表情错愕,脸色瞬间就跟吃了狗屎一样,一脸便秘地看着众人,“你们!你们……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看到他拿着个破手机,一直打电话,嗓门又大,说了还不听。护士小姐呀,能不能让她滚蛋呀?”有人开口道。
“就是!”有人附和。
风向瞬间变了,妇人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抱怨。
景湛朝着男人悄悄眨了眨眼睛,眼底深处藏着掩不住的笑意。
男人脸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嘴角绷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苏也根本不在乎屋内的争吵,叼了根烟走出了病房,脸色沉了下来。
景湛追了出去,在卫生间找到了苏也。
男人靠在洗手间的窗边,眯着眼睛,透过窗户眺望远方。嘴上依旧叼着那根烟,烟灰已经有半指长,却浑然不知。黑黝黝的瞳孔掩藏在浓重的烟雾中,情绪不明。
景湛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发怵。
虽然和这个男人结婚了,但是有时候男人表现出来的沉稳和冷寂,都让他无所适从。
苏也很少说起他过去的事情,也没说过两个人的未来。
一开始,景湛是有私心的。
找上这个男人,除了感谢他上辈子的相救之恩外,另外一半的原因是借着对方来改变这一世的命运。
他是自私的,明明知道身世不平,以后的命运很可能逃脱不了命中的劫数,却拉他下水。
景湛内心是愧疚的,如果不是他强行介入男人的生活,对方就不会受伤了。
景湛站在门口,踌躇着,一些纷扰的念头满满爬上了他的脑海。
苏也摁灭了烟头,朝着他走了过来,嘴角微扬,“怎么出来了?那泼妇还在吵吗?”
景湛视线微垂,嗓音有点软糯,“是她无理,不得人心。她现在住不下去了,正在求着护士给她换病房呢。你不想看到她,我们就等一会儿回去。”
苏也粗粝的视线扫过景湛的脸,突然伸手了撩起他的下巴,声音低低沉沉的,“刚刚吓到你了?”
景湛连忙摇头。
男人突然低头,双唇印上了他的温软,将轻颤的身体带入怀中,那只为受伤的左手臂用力搂住他的腰身。
彼此的气息在鼻尖交缠,异样的酥麻由唇间蔓延到全身。
苏也心弦颤动不已,微微张开嘴唇,青涩地回应。
再回到病房时,那个人已经不子病房了,病床上的老人却还醒着,并开口和景湛道歉了。
景湛内心升起了一丝愧疚。
妇人被他们排斥走了,老人又该怎么办?
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各有各的难处,那并不是他们退让的理由。
第二天,医生给苏也换了药。
那道长长的口子,已经开始结疤,上面密密麻麻缝了好多像蜈蚣脚的线,景湛在一旁看着伤口心里不是个滋味。
医生教了他一些换药的技巧,并说最好能多输液两天,伤口会熬的更快一些。
两人一商量,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同意多住一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