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着看着,兀自发起呆来,自己喊她也不理,宫远徵不高兴了,凑到她耳边喊了一声。
宫远徵妙妙。
徐佩阿猛然回神,恶狠狠地瞪着他,看样子恨不得咬他一口。
偏她生得美貌,脸上婴儿肥又未退,自认为恶狠狠,在旁人看来却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宫远徵嬉笑着把手伸过去。
宫远徵你是想咬我吗?来,给你咬。
徐佩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宫尚角开言解围道:
宫尚角好了远徵,你先回去吧。
宫远徵那行,我就先走了。
转过头来又对徐佩阿道:
宫远徵我明天再来看你,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哥哥说,让哥哥差人去喊我。
见他当真要走,徐佩阿心中不舍,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宫远徵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他就真的想留在这里陪她了。
可是不行,他乃一宫之主,又不是宫子羽那个纨绔,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耽误呢?
他走过去,学着哥哥的样子摸了摸徐佩阿的头,一本正经地交代道。
宫远徵你要乖,要听哥哥的话,我明天一早就来看你。
徐佩阿失望地垂眸,默默点了点头,却不再看他。
见宫远徵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宫尚角忽而一笑。
宫尚角远徵自幼孤僻,倒是与徐姑娘相处得好。
徐佩阿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最讨厌这种心机深沉还爱试来试去的人了,明明自己都不是个好东西,还总怀疑别人要害他。
可见是以己度人,世人皆恶。
宫尚角也不恼,从容起身笑道。
宫尚角远徵不放心你,总担心他一个错眼不见就有人欺辱了你。未免他忧心,接下来就辛苦徐姑娘,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了。
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给对方机会露出破绽。那对方当真是无锋的细作,肯定不会放过收集情报的机会。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徐佩阿默默起身走到他身边,以眼神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宫尚角临近年关,角宫有许多账目要盘,自然是去书房了。
徐佩阿:那就走吧。
那态度倒不像是客人,反倒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自在。
一时之间,倒把宫尚角给整不会了。
因他常年在外,负责宫门对外的一切事物,形势难免严谨些。再加上他生性不爱笑,常年板着一张脸,宫门里十个人都有九个都怕他的。
特别是那些年岁不大的婢女,等闲不敢往他身边凑。生怕一个不慎,便动辄得咎。
宫尚角远徵所言不错,你的胆子果然不小。
徐佩阿皱眉看着他,无声道:你废话真多。
宫尚角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发出一阵大笑,颇有几分畅快之意,把徐佩阿弄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旋即又想起如今脑子有问题的是她自己,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一双含情目沉沉地看着犹自大笑的宫商角,眼睛半天也不眨一下。
饶是宫尚角胆大包天,被她这么盯着,也一时讪讪,再也笑不下去了。
见赢了他一句,徐佩阿得意一笑,就像一只斗胜了的孔雀,昂着下巴满脸嘚瑟。
宫尚角暗道:除非是她演技太好,否则哪像个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