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就在宫商角隔壁,为的就是宫远徵担忧的那样,怕底下人欺她痴傻,有所怠慢。
虽然宫尚角对她的怀疑从未打消,但如今人都伤成这样了,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他只需耐心防范即可。
是的,他心里还有一丝怀疑,徐佩阿的病也是装出来的。
毕竟头疼这种病,古往今来就没有能彻底看透的大夫。
宫远徵把脉过后,蹙起的眉头略略松开。
宫远徵没什么,只是受到了惊吓。
宫尚角胆子这么小?
宫远徵这倒也不是。只是她脑中有伤,本就容易受惊。
胆子小?宫远徵可以用自己半个月的观察为证,这姑娘胆子大得很,只是装得乖巧而已。
所以到底要不要提前和哥哥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呢?
算了,哥哥那么聪明,一定会看出来的,我还是别多嘴了。
宫远徵没事,我给她扎几针就好了。
宫尚角不开药吗?
宫尚角蹙眉问了一句,就听宫远徵几乎是脱口而出。
宫远徵不用,她不喜欢喝药。
宫尚角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神情明明灭灭,似笑非笑。
宫尚角远徵,你好像很了解她。
宫远徵对呀。
宫远徵理所当然地点了点,抱怨里含着不自知的笑意。
宫远徵她整日里傻乎乎的,连自己饿了都不知道。我若是不管她,便是饿死了也不知道吭声。
说起这个他也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姑娘的嗓子已经治好了,她怎么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难不成……真是个哑巴?
但也不对呀,当初自己喊她哑巴,她那恶狠狠的反应可不像是作假的。
思及此,宫远徵倍曾忧虑。
宫远徵嗓子上的伤已经好了也还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说话了。
宫尚角的目光幽深了一瞬,深深看着榻上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宫尚角无妨,一个闲人宫门养得起。
说话间,宫远徵已取出了金针,在她人中和手腕上分别扎了一下,昏迷的人旋即悠悠转醒,目光倒是难得清明。
宫远徵笑道。
宫远徵你被吓了一下,倒是难得不迷糊了。往日里你这个时候,可是不知天地为何物的。
徐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无声言道:我饿。
宫远徵知道饿就好,来,我带你去吃饭。
宫尚角徐姑娘没事了吧?
徐佩阿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做了个“无事”的口型。
宫远徵立刻充当解说。
宫远徵哥,她说她没事了。
宫二无语。
宫尚角我看得懂。
他一年有大半年都出门在外,各种紧急情况都遇到过。与手下彼此之间用唇语交流又算什么,眼神交流也不是没有过。
宫远徵哦。
宫远徵嘻嘻一笑不以为意,见徐佩阿已穿好了鞋子,便领着她回到偏厅,桌上的饭菜已换了一轮。
宫远徵来,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好像谁虐待你了一样。
徐佩阿脑子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也夹了一箸对方喜欢的菜回敬他。
见宫二看过来,徐佩阿歪着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露出恍然之色,也给他夹了一块粉蒸排骨。
宫远徵诶,妙妙,我哥哥他从不食荤。
徐佩阿诧异,无声问道:为什么?
宫远徵看了看哥哥的脸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