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使上官浅的目光紧紧停留,不曾注意到身后那炽热又深刻的眼神。
“小姐,时候不早了,你待在外面也不太安全,我们回山谷吧”阵阵烟花在玉竹的话语下消失在空中。
“说的也是,虽然也什么都没想起”上官浅微微皱眉。
“小姐,这你也着急不来,慢慢来吧”
“嗯,那我们走吧”还未等她们离开,“姑娘,慢步”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官浅转身,眼前站立着两个男子。一位面容清秀,身着浅蓝色长衣,黑发披于后肩,应该年龄较小。而另一位,鼻梁高挺,沉着冷静,一身黑绿色长衣将其衬的更加不怒而威,但他的眼睛里却蕴藏着与气场不符的温情,而这温情从何而来,上官浅并不明白。
“两位公子有何事”玉竹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
从上官浅离开宫门已经过去了3年,无锋在当年更是宣称上官浅已死,宫尚角知道无锋可不是手下留情的组织,况且无锋之人又怎会不认识他,但说话的女子却不知自己是谁。虽然自己不曾相信浅浅已逝,但当那双一模一样的双眸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的内心是安耐不住的激动。可是,面前的浅浅竟没有一丝反应,或是喜悦,或是愤恨,他从眼前这碧波透亮的眼睛中什么都看不到,无形中遥远的距离,仿佛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眼前这面容冷峻的男子紧紧盯着自己,上官浅不知为何,但定不寻常,可她不敢冒险。“公子与我素不相识,不知有何事”她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对面是当时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的准备。
“这是什么情况”听到这与上官浅完全一致的女子的话语,宫远徵心想到,难不成这是上官浅的新把戏。
“姑娘的身形与我的故友格外相似,所以才上前打扰二位”他太了解上官浅了,曾经上官浅在宫门内的所有行动,他总能从眼神中看出她的言外之意。所以,这句话不是演的是真的,莫不成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除非她根本就不是她。
“故友?”看来他或许真的认识自己,上官浅想要回想,看着这脸庞,她或许能想起些什么。“啊”刺痛的大脑好似在提醒着她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大脑阵阵的痛感使脚下突然不稳,向一侧倒去。
“小心”还未等玉竹反应过来,一只温暖厚实的手将上官浅的右臂稳稳托住,上官浅本想道谢,一扭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他淡淡的鼻息从脸颊轻拂过,眼睛里好似有星星,亮亮的。
“咳咳咳”玉竹也知道这位“黑绿公子”着实英俊不凡,可小姐也不能失了仪态。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上官浅赶忙立身。宫尚角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也算有缘,不知可否知道姑娘的名字?”从目前的迹象来看,上官浅确实不知自己是谁,至于原因是什么,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慢慢了解。
“公子就叫我浅浅就好”“好,浅浅姑娘”这声浅浅,宫尚角等了太久,眼里的情意不自主的流露出来。
“那公子的名字是?”经过刚刚到短暂交流,上官浅并未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反而总是以一种格外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所以,知道对方的姓名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姑娘叫我角公子便可”
“角,角公子!”玉竹惊讶的大叫一声,江湖之上还有谁敢自称角公子,除了宫门的宫二先生,宫尚角。常常听青掌门讲到宫门人物,却因不曾出谷,也未曾见过。
“角公子好”上官浅弯身行礼,没有害怕,没有惊讶,更没有卑躬屈膝,只是很正常的行礼。“果然,还是之前那个敢独创医馆的上官浅,不过,好像更坦然了”宫尚角心里想着,嘴却不自主的笑着。
“不用这么惊讶,我哥哥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一直在一旁看着未曾说过话的宫远徵说到。
“不用想,这位英气十足的公子定是徵公子了吧?”上官浅用着极温柔的语气问到,听着上官浅的话,宫远徵不知为何,感觉“英气十足”这四个字格外难受,好像又回到了那段互斗的日子。
“不错,正是在下”宫远徵将头扬起,像个骄傲的孩子。
玉竹轻轻扯了一下上官浅的衣袖,“姑娘,天晚了,我们该回了”“嗯”
“二位公子,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得先回了”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心上人,宫尚角不舍,却明白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好,那二位姑娘一路小心,期待我们再见”
“好的角公子”说罢,两人便向远处走去,骑上马,消失在宫尚角的视线里。
“哥,她不认识你了,怎么办”“没事,不认识,也好,这样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宫尚角其实也并不知道“不记得”是好是坏,但是,再次重逢,他绝不会让她受伤,与她分开。
暗夜之下,头戴竹髻轻功极好的两名男子从瓦上踏过,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禀夫人,小姐今晚见到了宫尚角和宫远徵,并无生命危险”“好,我知道了,退下吧”长呼一口气,杨夫人悬了一整天的心落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