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着,上官浅提着厚重的长裙,没有停歇,她害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划过。她知道因为自己被骗将宫门内斗的假消息传回无锋导致无锋损失众多人员,元气大伤。但是,她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被无锋抓回,不想忘记寒鸦柒对她所说的“好好活下去”。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往何处,只能朝着无锋和宫门的反向奔去。一个孤独瘦小的身影,奔跑在漆黑的树林中,即使在无锋接受了多年的训练,但她的肩膀依旧那么薄弱,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变过,不知目的地在何处的奔走着。
“刷”,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朝着上官浅的肩膀射去,还未等她来得及躲避,“啊”,箭已狠狠插入她的右肩,但她无暇顾及肩膀的巨痛,一心想着向前跑去。“还跑,呵,不自量力,给我抓住她”林间深处的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说到,只见一男子轻飞出去,用内力把面前女子击倒在地。
“咳,咳,咳”上官浅躺倒在地,口中的鲜血不住的吐出,眼里闪着泪光的上官浅回头看去,是点竹,是那个救了她又骗了她的人。点竹不紧不慢的走向上官浅,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地上,点竹狠厉的说到“上官浅,你好歹也是个魅,竟然被宫门耍得团团转”听着点竹的话,上官浅不禁自嘲着“是啊,所有人都在骗我,根本就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除了寒鸦柒”想到从进入无锋,到来到宫门,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为了活下去,为了给门派报仇,她不敢停下休息,那怕靠在宫尚角的怀里,她也只敢贪恋片刻的慰藉。
“本以为你进入宫门可以把宫尚角拿下,没想到你竟然被抛弃了”“真是无用”
和宫尚角过往的画面一幕幕从她的脑海闪过,那些看似温情的画面,上官浅不知道哪些是宫尚角的真情,哪些是骗她的演戏。她羡慕云为衫,羡慕她总有人付出真情爱她,可是,自从门派被灭,她好像只是孤身一人,背着无尽的仇恨,连情意都是亦真亦假。想着宫尚角对自己的感情,上官浅轻笑到:“假的,他们的感情就像不见天日的隐秘,自己带着目的来,又如何求得他人的真心相待,更何况是宫尚角这样的人”
“把上官浅带回去,她会死,但她不能轻易的死”点竹对面前的男人讲到。回到无锋的上官浅被关在地牢里,每日受尽折磨,她明白点竹要把她折磨致死,她要为无锋的伤亡付出代价。还只剩一口气的上官浅,仿佛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师傅,“寒鸦,寒鸦柒”她艰难的说到。“来人,把她拖出来”和寒鸦柒着实有几分相似的此人是寒鸦陆,点竹命他将上官浅拉至后山的河边,让鹰鸟啄食,慢慢消失在这世间。
上官浅被人拖着,她知道今天要去找自己的家人了,要去找真正爱自己的人了。所以,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任由侍卫将自己扔至河边。寒鸦陆蹲下,看着眼前着女子,想起寒鸦柒走前和自己所说的话“如果任务失败,让上官浅活下去”,自己好兄弟的请求终究让寒鸦陆软下心来,于是趁侍卫不注意,偷偷给上官浅喂了一粒药,小声地说到“这粒药能再支撑你一天的时间,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说罢,便离开了。
风吹着,早已发黄的树叶一片片落在上官浅的身上,树林深处传来动物的嚎叫,像是在宣告上官浅的离开 。“不行,不行,我还不能死,我得活下去”上官浅用最后的意识向前爬去,一步一步,看到眼前的木头,她将其揽在怀里,随后便向右侧身,滚入河流,借着木头的浮力,慢慢的向下游飘去。渐渐,意识越来越模糊,刺骨的河水加上伤痕累累的身体,趴在木头上的她,只希望上天能眷顾自己,让她活下去。随后便昏睡过去。
“禀公子,据下人来报,上官浅姑娘已经被无锋处死”
“你见到尸首了吗?”“没有,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好几天了”“找,接着给我找,滚”这一刻,听到上官浅死去的消息,宫尚角竟再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