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rya愣住了。
黎昭垂下眸子:“他录制了红牌游戏，想要通过将它公之于众而取得胜利。”
Gorya没有想过Phupha会这么大胆，可是红牌游戏本来就是错误的，黎昭也不喜欢红牌游戏，不是吗？
面对Gorya的质问，黎昭笑了。
“Gorya，你猜为什么红牌游戏是错误的，但却依旧存在，甚至在Phupha之前无人反抗，而是只祈祷着红牌不落到他们头上。”
“因为F4的威胁！”Gorya怒气冲冲的看向黎昭，好似对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感到不可置信：“是他们利用权利和金钱，让他们不敢反抗！”
“Phupha就是最好的证明！”
“Gorya，你只说对了一半。”黎昭斜倚在纯白的墙边，午后的阳光给她渡上了一层阴影：“红牌游戏中确实离不了权利与金钱，屈服于红牌游戏的根源也确实是绝对的权利与金钱。”
“但是比起威胁，我更喜欢叫他为资源的置换。”
“红牌游戏是不人道的，残忍的，畸形的，应该被所有人唾弃的，但是它生长的土壤，养分远远比你想象的更为优渥。”
“虽然我也觉得这件事很荒谬，但是事实上，至少在你所处的这个地方，大部分的红牌游戏‘受害者’都是资本为自己的孩子选拔出来的，有点资质的玩具。”
“他们在这个地方通过扮演权势的玩具以获得阶级的提升。”
“用一天煎熬来换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才能获得的资源。”
“听起来是不是挺划算的。”
Gorya被黎昭的话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除了麻木的说“不是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反应。
“Gorya。”黎昭轻叹了一声：“红牌游戏在英德学院从来不是秘密，收到红牌的人其实某种程度而言都是出自差不多的群体。”
“从来没有人阻止想要离开英德学院的人转校或者退学。”
“有的只是源源不断，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的新学生。”
“在明知道屠刀有可能落到自己的头上，还选择站在原地，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侥幸的心里。
Gorya心中苦笑，其实某种程度而言，她也是黎昭口中所说的那一类群体。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阳光下的失魂落魄，阴影中的盛气凌人。
许是看在那一日游玩还算愉快，又或是她现下心情尚可，又或许是黎昭是在见不得Gorya那还算和她眼缘的脸上露出那恍然无措的神情。
黎昭终于还是对Gorya心软了。
“Gorya，很抱歉，我不能阻止这一场红牌游戏。”
“Phupha的行为已经不单单是对Thyme他们四个的挑衅，更是对英德学院规则甚至于我们所在的整个阶层规则发起的挑战。”
“或许有一天会有人能够成功，但那必然是一个艰难且漫长的旅途。”
“我很欣赏Phupha的反抗精神，但说句实话，这种举动冲动而又愚蠢。”
“他明知是一场赌局，却仍用自己下注，一朝失利便想掀了赌桌，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虽然这个赌桌他也掀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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