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眉眼弯弯,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这是我最爱喝的汤,我家里的做法和外面的不同,自从进入山谷就再也没喝过,可给我馋坏了。我去厨房做好了,拿过来咱们三个一起喝”。
上官浅莞尔一笑:“既是妹妹亲自下厨,我们自然就不能错过了。那我们回房间等你,我那儿还有些家乡的特产想来妹妹应是喜欢的。一会儿咱们在院子里支张桌子一起吃”
钟晴高呼一声“好”后,就蹦蹦跳跳的跟着侍女去了厨房。待她走后,上官浅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向云为衫:“姐姐还挺会哄小姑娘的嘛,看样子从她这儿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她和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提醒姐姐一句,不要陷得太深。你和她关系越好,日后她知晓你的身份后,就会伤她越深。你于她而言就是第二个玉萍。她是星辰剑派和沐家的后人,现在又是宫远徵的妻子,注定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出了门后,钟晴用手指抹去泪痕,依旧是那副笑容明朗的样子。想从我这儿套话,门都没有,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她刚才的话并不是假的,从前的她和宫子羽一样坚信以真心换真心,后来经历这件事再加上和舅舅行走江湖发现,真心不是谁都可以换的。当你眼巴巴将真心双手奉上,换来的往往都是对方一刀扎破你的心。江湖之上,人人都是有着好几套皮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上官浅推开门,看见院中有一个男子,头扎小辫,辫上挂着铃铛,腰上系着囊袋,正是宫远徵。她面带微笑:“徵公子来找钟妹妹吗?她去厨房了,让我和云姐姐在这里等她,说是一会儿让我们尝尝她的手艺”
“我不是来找她的”,宫远徵语气冷漠
上官浅明白了,他是来找自己的。宫尚角与她还未成亲,不方便亲自来接,所以让宫远徵过来:“多谢徵公子来接我”
宫远徵冷笑,你以为我想来?上官浅见他不说话便问:“徵公子,是不是平日不爱说话?怪不得我看别院的侍女,看到徵公子都有些害怕呢”
“让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好像是,但徵公子若是对钟妹妹也这样,会吓着她的吧”
“她与你们自是不同”,宫远徵转过身。上官浅继续问:“徵公子,我想问”,话还没说完,她似是没站稳,身子往前倾。她伸手拉住宫远徵的腰,宫远徵扶着她的手臂,才没摔倒。
宫远徵被她这一下弄得有些生气,他本就不想来接她,若不是为了哥哥,语气不耐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角宫离这有多远,我怕宫二先生等久了会着急”
“哥哥倒是不急,我看是你比较着急”
二人却在回角宫的路上,遇上了来接云为衫的宫子羽。
宫子羽率先开口:“上官浅姑娘,这是要跟我们徵公子去哪儿啊?”
“我来接上官姑娘去角宫安顿。宫子羽,你这又是要去哪?”宫远徵反问
金繁见宫远徵没有行礼,上前说:“徵公子,按礼数你应该称呼执刃大人”
宫远徵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笑着问:“哦?他这三域试炼,这么快就过了?”
金繁吃瘪:“还没”
“那抱歉了,这声执刃,我叫不了”
站在宫子羽身后的宫紫商这时上前扭捏道:“那叫声姐姐来听听”。终于让我逮到拿大姐姐架子的时候了,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这个臭小子,看你以后见着我客气点不。
宫远徵思虑良久,小声喊:“姐姐”。哼,这个宫紫商还真是我堂姐,往日她都没让我叫她姐,今天定是因为金繁。一个商宫宫主整日追着侍卫跑,还是宫子羽那个讨人嫌的侍卫,眼光真不好。
这声姐姐叫到宫紫商心坎儿里,她指了指宫子羽:“那哥哥呢?”
宫紫商你有完没完?我喊了你就够了,宫子羽就别想了。宫远徵憋着口气:“差不多了”
“行了行了,别再为难我们的徵弟弟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还不是执刃。不过,很快就是了,所以我们这才随便走走,提前适应适应”,宫子羽在一旁看热闹也看够了,有生之年竟能看见宫远徵这小子对除了宫尚角之外的人服软。有你的,紫商姐姐。
宫远徵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这是通往女客别院的路,你这随便走走,未免过于太可刻意了。去接云为衫,对吧”
“本来还没这个打算,因为毕竟孤男寡女,还未成婚就同居,不合礼数。不过现在看来,这宫尚角也不太在乎礼数。所以我是有样学样,去接云为衫,也未尝不可。不过远徵弟弟不接钟晴姑娘,却来接上官姑娘,钟姑娘的面子怕是不好过啊”
宫远徵边走近边说:“徵宫已经许久没有过女主人了,而我对姑娘家用的东西也没经验,所以得重新置办。不像羽公子,牡丹花下赵子龙,云姑娘怕是连身形都不用量,就会有衣服换了吧。至于我哥那边,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他从宫子羽和宫紫商中间穿过,径直走了,上官浅跟了上去。
没走一会儿,就听见上官浅“哎呀”一声。宫远徵不耐烦问:“又怎么了?”
"我竟忘了件重要东西得回去拿一趟”
宫远徵只想赶紧交差:“角宫那边什么都有,不用麻烦,走吧”
“角宫,还真没有”
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抱着手:“什么东西,这么稀奇?”
“我准备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
我就多余这一嘴:“我哥什么都不缺,送他礼物的人,太多了”
上官浅清然一笑:“那不一样,儿女情长。弟弟你年纪小,钟妹妹年纪更小,自是不懂,以后就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