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开口道:“宫门换了执刃已昭告天下。现在撤换确实未免儿戏,但是让一个纨绔无能之人坐在执刃之位上,只会让宫门沦为江湖的笑柄”
“你说谁是笑柄呢?”宫子羽听到他这么说自己,很不服气。
唉,阿晴说的没错。宫门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全然禁不起刺激。阿晴虽然看起来单纯易怒,容易套话,但她心中的小算盘可不少。纯真骄纵就是她迷惑人心的手段,当你信了时,那便落入了她的圈套。而宫子羽这样一个喜怒哀乐都全然表现在脸上的人,确实不适合这个位置。
宫尚角继续说:“历届执刃都是从宫门最优秀的继承者中选出,即便是我和前任少主宫唤羽也都是成功通过了后山的三域试炼,才获得了少主候选人的资格。论武功才智,论江湖威望,宫子羽都德不配位。他不过是依着祖训家规,仗着突发变故,钻了空子。各位长老,如果我们要讲规矩,那继任者必须得通过后山三域试炼的规矩,是不是也该讲一讲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雪长老悠然解释:“当时事急从权,只能如此”
“可如今,时间却很充裕。若是子羽弟弟能在一个月时间内,通过三域试炼,我便认了他这个执刃”
宫子羽听到他的话:“一个月时间?你干脆直接撤去我的执刃之位得了,何必恶意刁难?”
“通不过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且江湖凶险,无锋急于想让宫门斩草除根。一个弱小的执刃,怎么保护宫门的血脉?让你通过三域试炼是理所应当,怎么就成了我恶意刁难呢?”
月长老打圆场:“一个月时间也太为难人了。尚角,你那时候参加三域试炼,我记得你是用满了三个月时间”
宫尚角知道月长老一向与宫子羽亲厚,退让一步:“那就三个月,免得月长老觉得我心怀恶意”
月长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已经是宫尚角做的最大让步:“子羽”
“三个月就三个月”宫子羽也知道三个月已经是月长老为他争取的最长时间。
雪长老担心:“从来没有在任执刃参加三域试炼的先例,万一过程当中出了什么意外”
宫尚角没有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已经让步许多,不能再让:“怕什么?不过是再次启动缺席继承罢了,宫家又不是没有人。希望你顺利”
宫子羽听出宫尚角的真实意图,他就是想把自己从执刃的位置上赶下去,立刻回:“不用你希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顺利通关”
“这话,还是等你到后山再说吧”
宫子羽不想再看见宫尚角的脸,朝长老行礼后,转身离开。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执刃之位能者居之,你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宫子羽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等宫子羽走后,宫尚角问:“既然贾管事的身份已经确定,那我可以把远徵弟弟从牢里放出来了吗?”
花长老回答:“当然,当然”。宫尚角点了点头也出了殿门,直奔牢房
牢中,身着内袍的宫远徵正躺在地上休息,忽然听见门响的声音,就睁眼起身。侍卫恭敬道:“徵公子委屈您了,角公子来接您回去”。宫远徵朝着侍卫微笑颔首,我就知道哥哥定会救我出去,宫子羽你给我等着
宫尚角拿着一件披风在牢房大门外等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哥”。他转过身,将手中披风披到了宫远徵身上,心疼看着他,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汇成一句:“走”。宫远徵知道哥哥定是心疼自己了,小步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角宫,宫尚角正在烹煮药茶,宫远徵坐在对面看着哥哥:“哥,帮我加些石斛”。宫尚角应了声好,但这声好里夹杂着许多无奈。
宫远徵注意到哥哥的情绪,问:“那贾管事真是无锋的人?”
“你和他共事那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宫尚角温柔回答,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宫远徵垂眸:“我当然清楚,所以才奇怪。但那块无锋的令牌确实是从他房间发现的。难道是哥哥为了救我,做了块假的无锋令牌”
宫尚角有些无奈,宠溺回他:“说什么胡话,令牌自然是真的。但应该有人故意放在贾管事房间”
“这人是谁?”
“查不到”
宫远徵不解:“他为何要帮我?”
“帮你?我觉得他在害你”,药茶煮好了。宫尚角先给弟弟倒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宫远徵愠怒道:“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太可气了。而且一想到日后要给他行执刃之礼,我就恶心”
宫尚角笑着宽慰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急于一时,谅他也过不了三域试炼。只可惜原本想逼他一个月内交出执刃之位,但月长老替他求情,我就不多说了”
“这月长老总是偏帮宫子羽,着实可气”
“不可妄议长老。三个长老中,月长老最为心软,好说话。他只是怜惜宫子羽失了父兄,又临危受命当了执刃,自然愿意多扶持他。一个月也好,三个月也罢,没区别。只要结果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就行”
“那必然。想当年,哥哥多么艰难才通过三域试炼。宫子羽估计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就等着看他笑话吧”
宫尚角喝了口药茶:“远徵弟弟,有件事情我不便做,但是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宫远徵听到这话,知道哥哥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而他是哥哥最信任最重要的人才会知道。他开心回答:“哥,你尽管说”
“我想让你把上官浅从女客院落接回来,暂住角宫”
宫远徵有些不高兴,上官浅是哥哥选的新娘,哥哥会不会有了她,就不再这么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