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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杂七杂八的声音都闯进了耳膜里面。
车体碎裂的声音，行人路过的惊慌声......
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姜黎渐渐脱了力，连眼皮也没有了睁开的力气。
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至于是谁，她看不太清了——
呼吸，太疼了。她胸部起伏的轮廓一次比一次微弱。
最后的意识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谁在叫自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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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快过来，妈妈抱抱。”
好像出现了幻觉，姜黎的面前出现了一丝光照，死去的母亲从光里走了出来，正当她伸手想去抱抱她的时候。
一个小孩的身影从姜黎的身边跑了过去，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定睛一看，那个小孩上面分明是自己的脸。
“她是谁？我才是晓晓，她是谁？”
她想张嘴询问母亲，但就像被按了禁音键了一样，她怎样用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一个无形的鱼缸笼罩，姜黎只能在这一头看着两人的温馨场景。
“妈妈，我为什么叫姜黎，你却要叫我晓晓啊？”
母亲缓缓将小姜黎抱在书桌前面。
“那当然是你的到来给妈妈带来了阳光，就像是初生的太阳。”
母亲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了“黎明初晓”四个字。
黎明初晓——这原本就是母亲最初对自己的期望和祝福。
到后来，小姜黎又长大了一点点。
开始进入了叛逆期，和母亲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我最讨厌你了，什么都不让我做，你还不如那个不管我的爹。”
姜黎的动作和母亲的动作重合，责骂化成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理解了母亲的一些用心良苦，逐渐的也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在下巴掌的那一秒，她也没有想到以前的自己居然错的那么离谱。
再后来，她只能看见母亲一个人的身影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姜黎早就不知道去到了那里、
她朝母亲叫喊着，又感觉母亲是有所意识到的。
她已经很就没有看见过母亲的样子了。
在记忆中，她是个很小气，做事也很斤斤计较的人，自己才不要想和她说话。
可渐渐的，姜黎也快忘记了母亲的样子，就连画面中的妈妈的脸也开始模糊。
“妈妈——”
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一样，母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门外的方向望了又望，但又落寞地坐了回来。
姜黎走上前，轻轻地在她的面前蹲下来，把头放在她的膝上。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偏偏变得不争气了起来，眼泪哗哗的流，就是张不开嘴说话。
妈妈真的好小气，不过是在去世前吵了一次架，死后的五年居然一次都没有来梦里看看自己。
或许是哭的有些用力，姜黎渐渐有些喘不过气，头也开始泛起痛楚。
而母亲的影子也逐渐消失在眼前，任凭她怎么抓也抓不住她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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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无自主意识，准备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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