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来日方长

雾姬夫人“用尽手段，有心为难，勉强开出来的花，闻着也是苦的。”

有一瞬间，雾姬看着同样纷乱的花瓣，分不清今夕何夕。

宫紫商“阿！”

一声尖叫，宫紫商不小心剪到了手，破了个小口，指尖汩汩地冒出了血。

雾姬夫人回过神来，有些嗔怪地皱眉，拉起宫紫商的手指。孟梓玉从身上掏出一块绢纱把她的伤口缠起来。宫紫商疼得龇牙咧嘴。

雾姬夫人“偏要强求也没什么，就怕你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宫紫商“强不强求，好像都挺伤人的。”

孟梓玉“有时候，以退为进比步步紧逼要管用。”

孟梓玉“特别是在感情里面，有一天，也许你不喜欢他了，他就开始喜欢你 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孟梓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总是闪过宫远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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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徵宫门紧闭。

宫远徵“回来啦？”

桌案旁边宫远徵正悠闲地煮着茶，旁边的石炉的热气还在锅里翻滚，石台上放着各种茶具，香料，和器皿。

孟梓玉“徵公子还不睡阿？夜深饮茶可睡不着哦。”

孟梓玉微微一笑，却神态慵懒，撑着一只手，凑近宫远徵几分玩味地说着。

宫远徵“我在等你。”

雪越落越大，只听得见呼啸的风声。

宫远徵又拿出新茶盏提壶给人添上了热茶。茶汤沿着茶盏回旋然后落入盏底，在时间里慢慢呈现出自己本来的颜色。

孟梓玉“徵公子今天不应该是宿在角宫嘛？”

孟梓玉抿唇笑了笑，眼底有些许浮光。见宫远徵给自己也添了新茶，便在人对面坐了下来。

宫远徵并未正面回答，见人坐了下来之后，拿起茶，深深品了一口，透过热茶的水雾，朦朦胧胧，四处氤氲。

■■■■回忆■■■■

宫远徵本来是准备在角宫宿下的，又觉不妥，便召来了下人交代了些事情。

宫远徵“回去告诉夫人，今日我就不回徵宫了。”

仆人在一旁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明显有事瞒着宫远徵。

宫远徵“但说无妨。”

眼看今日心情还算好的，便收起了性子，好让仆人开口。

不重要的NPC“夫人自从早上出去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仆人没敢抬头，只听见碎裂的杯盏和关门的声音。

■——■回忆结束■——■

望着那漆黑的夜，无风无月，四周一片静谧，像是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孟梓玉盯着手中的茶盏出了神。

宫远徵“没毒。”

见人没动作，又一脸好奇地挑了挑眉。

宫远徵“你很怕我？”

孟梓玉“我为什么要怕？”

宫远徵“别的宫门侍女都怕我。”

孟梓玉“我又不是别的宫门侍女。”

宫远徵“让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好。”

眼前的茶叶不再躁动不安，片片舒展开了，宫远徵也笑着，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默不作声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置于桌上。

宫远徵“给你的。”

宫远徵将手中的盒子推到了孟梓玉的面前，面带着的是一副镇定的模样，眼睛却始终不敢放在孟梓玉的身上。

孟梓玉“这是？”

宫远徵“赔礼。”

孟梓玉听罢，轻挑下眉，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语调放得散漫，又重复了宫远徵的话语，仿佛在确定自己没听错。

孟梓玉“赔礼？”

宫远徵“我只是顺手给你的。”

宫远徵“你不要想多了。”

他话语中明显有些慌乱，说谎的时候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孟梓玉“好好好。”

孟梓玉接过了木盒，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令她没想到是，木盒里躺着的是宫门的暗器袋。

孟梓玉“这个是？”

宫远徵“我叫紫商姐姐专门给你做的暗器袋。”

他不知道他顺口的每一句话，在孟梓玉眼中都是漏洞百出。

孟梓玉“专门？”

宫远徵“顺手。”

见场面不对，宫远徵又重新换了词语。

孟梓玉“别人都是送小姑娘漂亮玩意，送首饰送衣服什么的”

孟梓玉“你送我暗器袋什么意思？”

孟梓玉提出了疑问，而且这个暗器袋明显不同于宫门外的，这个暗器袋有着独特的构造，甚至精巧得多。

宫远徵“宫门内动乱太多，你不会武功，留着防身也好。”

孟梓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武功？”

宫远徵“难不成你会？”

两人一字一句里面尽现拉扯，两个人互相试探，谁也不放过谁。

孟梓玉“我可没说过。”

宫远徵端起茶杯又将茶送入了嘴里，茶汤在雪夜中也变冷了几分，而孟梓玉的回答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宫远徵“前些日子我探查过你的气息，你体能并无内力波动。”

宫远徵“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宫远徵“一，你并不会武功。”

宫远徵“二，你的武功已经高超到能收敛内力。”

宫远徵“我并不认为你的实力能够达到第二种。”

宫远徵静静地给孟梓玉分析着，一副已经猜透一切的模样。孟梓玉也被吓到了，她从未想过，宫远徵能观察地如此细致，让以后她不得不防范着宫远徵。

少年重新摆弄着茶盏，又将已经冷却的茶水倒去，又给加入新的茶水。

在二次冲泡下，茶水的颜色褪去了不少，茶叶也只翻滚了几下后又沉入了杯底。

孟梓玉拿起了茶杯，茶的温度在手中翻滚，浓浓的茶香包围着两人，孟梓玉举杯共邀清风与雪。

孟梓玉“礼物我就收下了。”

孟梓玉“预祝徵宫宫主心想事成。”

孟梓玉“我们来日方长。”

宫远徵见状也举起了茶杯

宫远徵“心想事成。”

宫远徵“来日方长。”

雪又下大了一点，但是两人待在一起也没那么冷了。可能是太贵美好而产生的错觉，茶里也没含酒精，两人也就这么醉在其中。

■——■下集预告■——■

上官浅“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上官浅“女之耽兮，不可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