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抱她,就是很平常的打横抱式。
结果现在像是抱孩子的姿势,又有点像抱着狸奴。
他俩都还未有婚配,苏鹤立也不是登徒子,手不能拖着怀里人的臀,就只好用手臂充当支撑。
主要还是在大街上,影响不好,要是就他和她两个人,哪需要顾及这些。
苏鹤立火燎似的,抱着她大步地往东头的晨安郡府奔。
一直到了府门前头,因为有提前跑回府传达信息的,春柳早就得了信儿,第一时间就等在了门口。
春柳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春柳一脸的着急和担忧,等着苏鹤立进了闺房把江林给放下来了,就赶紧的扶着她躺下了。
先前派出去请郎中的仆役也拽着请来的白胡子老头紧赶慢赶的到了。
老郎中喘着粗气坐在一旁缓匀了气息,就移到榻边上切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身体亏空,受先前中毒影响,受不了剧烈运动和严寒,得仔细养着。
若是只有身体亏空,寻常百姓家里的孩子,没准儿连药都用不着吃,摔摔打打地身体就康健了。
这要是只有亏空倒也好补,但难在养好被毒破坏的身体。
但权贵嘛,库里要什么药材没有,没有的药也能用钱买来,开了药方抓了药就能养,想养好也简单地很。
郎中给开了药,拿了出诊费和赏银被好声好气地送回了医馆。
春柳拿着药方,跟着一起去医馆抓了几贴药先救急。一回府里就去煎药去了。
苏鹤立陪在江林身边,铜盆里装着温水,用帕子拧干了水去擦拭她的额头、酡红的双颊用来降温。
江林这会儿半迷糊半清醒的,隐约能试着有人在给自己擦脸,但刚擦完那会儿是冷飕飕的那种凉意,反正她是忍不了。
升温阶段早就过去了,她又因为发烧觉得被窝里热得很,也不愿意往被褥里躲,就皱着眉头不停的往床榻深处缩。
为她降温的拿着帕子的手停了停,很快就追了过去。
江林被弄烦了,闭着眼睛去推苏鹤立那只手,迷迷糊糊地咕哝不断。
江林凉……
江林……走开。
苏鹤立直接上了另外一只手,一只大掌握住江林的两只手腕固定住,还拿着湿帕子的手耐心又细心的给擦着降温。
苏鹤立阿林你再忍耐会儿,正在降热呢,一直烧着会出毛病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无意识的,还依旧听话没有挣扎,却教人心里头格外发软。
苏鹤立又轻轻哄了几句,终是给人哄顺了,温度稍降,春柳端着药进了屋里。
春柳苏将军,您能先起身吗?我给郡主喂药。
春柳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瓷碗放在床头柜上。
碗看着精致,让人以为汤药不多,其实容量很大,且刚才在煎熬时周边就能闻见苦味儿了。
这要是江林醒着,又会是费尽心思才能喝下去的大工程,她得赶紧趁着江林没醒给喂下去。
苏鹤立我来吧。
苏鹤立没起来,兀自将瓷碗端到自己手里。瓷碗到他手里就跟给小孩子过家家制成的似的那样小巧。
苏鹤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汤匙搅着汤药散热,抬眸看着春柳嘱咐道:
苏鹤立回去歇着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阿林醒了我跟她说。阿林给你带了糖球,她一直想着,我叫人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