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青丘密谈

青丘涂山府

“璟儿，刚刚我接到皓翎王传信说大王姬已回到五神山，皓翎王陛下之意。王姬拜师玉山上百年，已许久未曾公开露面。此次学成下山，又恰逢两家初定婚约，宜大操大办，宴请大荒众世家。一为王姬接风洗尘。二来，两方正式过礼，将这桩婚约昭告天下。不知你意下如何？”“王姬身份珍贵，理当如此。”涂山璟应着。

“你真是个沉稳的性子，若是丰隆。只怕早就着急的追问何时何地要做什么准备。不像你还有心思喝茶。”涂山老夫人虽是这么说着，但也由衷欣赏孙儿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奶奶想让孙儿急什么？皓翎是王室，这定亲之礼必然不会在青丘。至于何时，若是时间紧迫，只怕奶奶早就比我着急了，毕竟您一向把涂山氏的颜面看得最重。但您现在显然从容有度，只怕是皓翎王也不想操之过急。如此，帝王属意何时，涂山氏随机应变就好。”涂山璟将心中思量娓娓道来，涂山老夫人听着连连点头。

“此事确实算不上急，皓翎王陛下心思缜密，怕你二人面都未曾见过便要一起出席订婚宴，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他知你跟丰隆交好，而馨悦在西炎做质子时，又颇受小夭照顾，所以想到一个折中之法。你不必去皓翎，小妖也不必来青丘。小夭在宫内祭扫诸事还需半月左右，你也趁此机会好好准备准备送她的见面礼。半个月后，你们在轵邑的辰荣府会面，三个月后再行订婚之仪。定亲所需，我会和你意映嫂嫂一起张罗，你大可放心。”老太太言毕又抚了抚手上的玉镯，这一细微动作，却被涂山璟看在眼里。

“奶奶，孙儿有一事斗胆请教。”涂山璟像是终于下了决心要弄个明白，见奶奶没有过激反应便继续开口询问道：“母亲在世时，曾跟孙儿提到奶奶当年还是赤水家大小姐时与西炎王后，西陵缬祖娘娘是闺中密友。只是各自婚配后，被各种事情裹挟慢慢联络渐少。涂山氏有不成文的族规，绝不参政，奶奶当知眼前的形势，小夭虽然贵为王姬但却是块烫手山芋，若有一日，西炎与皓翎开战她无论偏帮哪一方都无法自处。所以您与皓翎王陛下商定之后，决定让她远离政治旋涡，至于下嫁给哪一世家？您跟陛下都知道若终有一日，两国开战其他世家为了家族利益，不免会舍下小夭，只有嫁给我才最稳妥，是吗”

涂山璟如抽丝剥茧，不似疑问更像是陈述，让老夫人不由得心下一惊。“璟儿，你终究是过于聪慧，我本以为你还要晚一些才能想明白。说来也是天意，若小夭一直是身处宫廷的王姬，奶奶也未必愿意答应这桩婚事。但小夭亲眼见证了母亲和姑姑身为王姬，为国为兄捐躯的结局，愿意远走玉山修行，可见小夭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玉山遗世独立，小夭身为王母弟子，也算半只脚踏出了红尘。奶奶这才愿意冒险一试，而你如今知晓了一切，你可还愿意帮奶奶一起照护小夭？”

“有何不可？奶奶帮我定亲时，曾说小夭处事大方，进退有度，对人宽仁，有她帮我打理涂山氏您真的是放心。如今，亦如是！”涂山璟在心里下定决心，皓翎玖瑶，不管你是要做真正的涂山少夫人，还是借势搅动风云变幻的王姬，此生我只能奉陪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