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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容易崩塌的时间(上)

潘宫的秘密21——不存在的苍蓝圣女

世界犹如一条河流一样会不断向前流淌,原本呢,这条河流的流淌是大自然的选择,我们也好,人类也罢,都不应该对其指手画脚,但是在未来,黑暗势力为了摆脱他们的处境,妄图通过影响河流的运行来壮大他们自己,于是乎,未来线的那些疯狂的黑巫师们将一滴末流的水滴通过强硬的方式送到了前流,希望通过他在前流的一番操作,以此来改变他们在未来的处境。

但,这条河流的更改谈何容易?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人选,如果将某一段河流的流逝比做一小段时间,那么需要注意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每一段河流中是不允许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滴的。

用人类世界的物理学来说,一滴水在不同的时间温度下会产生不同的状态,温度太低的变成冰,温度太高的变成气,但无论状态如何,那一滴水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人也如此。对应的时空之下不能出现两个一样的人,否则一旦彼此相见,维持河流正常运作的时间线都将崩塌,所以我才会被送了过来,因为在这段时间线中,我并未出生,不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水滴。在未来线里,您和我母亲所讨论过的所有人中,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想要维持好前流与末流的时间平衡,好的人选依旧不够。在我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我的行为依旧会受到许多限制,首当其冲的,便是我的真实身份不可被他人知晓。

河流从上往下,有了开头才有了结尾,世界之河也一样,我是从末流而来,不属于前流之人,如果我的存在干扰了现在这条时间线中的一些重要之事,我的未来也可能因此而发生转折,拿我自己举例,假如我现在就告诉菲菲,我是她未来的女儿,那么我对她的转告便可能会影响到她未来的择偶,最后间接影响到我的出生,这也便是我先前一直无法向他们告知我真正身份的原因。

综上所述,便是我需对您进行的一切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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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宫内部

听路星月的话之后,潘灵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正如这孩子所说,她所带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过于离奇,若不是她自己展示了她那同样可以包容两种血脉的证明,她恐怕还真不一定会相信她。

“所以说…你当初见到这个时空的猫型莱温丝时所产生的虚化情况,也是因为你刚刚所提到的原因了?”

“你看到了呀?”听到潘灵居然知晓自己那时的事,路星月微微一愣,随后便苦笑道:“不错,那个虚化现象便是我差点消失的前兆,这直接激发了我体内最后的保命潜能,对于猫型莱温丝的贪念便是影响到未来线的因素之一,当时我感受到体内的异常之后,便马上停止了我的好奇,不然啊,再厉害的保命潜能也抵挡不住因果的力量,该消失还是得消失。”

“原来如此…当初圣战之后,为了保护长发公主,我在她身上下了可以幻化为猫的咒语,不过那咒语也有时间限制,当初的本意是为了给菲菲留下成长时间的,没想到当初的举动居然成为了能和你对上的信息…”潘灵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的出生在幻化咒语结束之后,所以你并未见过猫型的莱温丝?”

路星月点头:“正是如此。”

“没想到,我居然都成为曾字辈的长辈了。”潘玲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路星月,顿时心中生了许多好感,“照这么说,你母亲…也就是菲菲她…还活着?”

“活着,活的好好的。”路星月点头,不过她又很快补充道:“但很抱歉,曾祖母,我不能告诉你母亲她是如何活下来的,不光如此,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能和你说,能告诉你我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限制了,依照未来线的您和母亲的判断,这条时间线中您一旦知晓了未来太多事情,就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线应有的走向。”

闻言,潘灵先是思索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大概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对未来只是有太多关注的,同样,往后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做出一些不一样的决策。”

“一点就通,也难怪未来的您和母亲会这么有自信。”路星月笑笑。

“不过我很好奇另一件事,除了我之外真的不能有其他人知晓了吗?南宫兰雪也不行?”

“南宫家主啊…”听到这个名字,路星月微微一愣,随后便很快补充道:“她的话,如果是未来的她那没问题,但换做现在的她,按照未来您和母亲的判断,她还缺少一次事件的成长。”

潘灵挑眉,她下意识的想问问是什么事件,但回想起先前路星月告诫过她不要对未来太过好奇,便只得压抑住自己的内心。

“那么,先前和你缠斗的那一位便是未来黑暗势力所挑选出的人了?”

“不错。”路星月耸耸肩,无奈道:“一个讨厌的家伙,在未来线也希望闲着没事儿缠着我转,和我同理,他也是这个时间中并不存在的人。”

“他是黑鸦神的儿子,黑巫师与吸血鬼的混血——暗鸦冥。”

潘灵微微一愣,她倒是知道前不久扶樱家族在争夺自己神器的时候,黑鸦神有了一名吸血鬼的帮助,但是她没想到,在未来,黑鸦神居然能和那名吸血鬼走到了一起,并生下了一名混血种。

“那…他在这条时间线中也会有相应的接应人吗?”

听罢,路星月忽然垂下了眼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异样。

“嗯…正是黑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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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的维持条件非常苛刻,因果之间的扭转非人可抗衡之力,所以说为了维持未来的现状,许多关于未来的事情,当过去的人问起时,我们要么就不管,要么就是给予虚假的回复,潘宫那一方也是如此。

所以她们所选出来的人,自然是知晓这个时间线的您已经重新复苏了的,但是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现在的潘灵,因为她很清楚,一旦潘灵提前知晓了您的复苏之事,那么再怎么沉稳的她,为了守护潘宫的职责,也难免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做出一些会影响到未来的选择,从而破坏掉原本两条时间线之间的过渡,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那个人会暴露出不应该暴露的事。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您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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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凤凰城

听完暗鸦冥的讲述之后,神井下方沉浸了许久,此时的黑暗大王和潘灵一样,正接收着同样庞大的信息量,但与潘灵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是与暗鸦冥第二次见面了。

不久前,这个身上混合着黑巫师与吸血鬼两种气息的异类主动找上了自己的神井,按理来讲,黑暗大王为了掩盖自己已经自由的事实,开口处的封印他几乎没怎么碰过,可这个异类却十分明确自己的存在,并主动讲的好几句原本应该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迫于无奈,他只得亲自与他交流了起来。

再然后,便是被他这个从未来而来的信息给深深震惊到了。

后来,为了获得黑暗大王的信任,他特地跑到人类世界的市区中,与潘宫的人大闹了一场,而黑暗大王的本体虽然不得不停留在神井之中,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市区传来的气息,代他回来之后,他所展现的实力足以让黑暗大王相信他的身份。

“想不到,黑鸦神那家伙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后代。”神井之下,黑暗大王真心赞叹道:“你都可以和你爷爷鸦魔相提并论了。”

暗鸦冥面不改色:“大王谬赞。”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神井之下,黑暗大王的语气开始转变:“小子,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不过我很好奇呀,究竟是什么样的未来才会需要你跑到过去这条时间线中呢?而且既然两条时间线之间的平衡这么容易被破坏,那么你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要做点啥,才能在不会破坏这条时间线的前提下改善你们的未来?”

闻言,暗鸦冥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发问。

“第一个问题,我的忠告是希望您不要对未来产生好奇,过分的后好奇会影响到您在往后的判断,同样的,这也是未来的您对现在的您的建议。”

“其次,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所行只是都是为了毁灭潘宫,无论任何手段,希望您不要因此而对未来的状况做出什么过分解读的判断。”

这两句话下来,神井之下倒是没了什么动响,暗鸦冥并不担心现在的黑暗大王会失衡从而影响未来,他虽然心性凶残阴暗,但也不是什么看不清大局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

暗鸦冥淡淡道:“依照未来的您和我父亲的商讨,我负责来此时间线埋下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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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

“对,种子。”

潘宫内部,潘灵在问了和黑暗大王相同的问题后也得到了相同的回复。

此时的路星月在大堂之中来回走动,用手托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高跟鞋的鞋跟在地板上来回碰撞,使得哒哒哒的回声在大堂内不断响起。

“依照未来的您和母亲的猜测,暗鸦冥将会把一颗种子埋在过去,然后一直悄悄发芽,这个过程种子都将安安静静的自我成长,不会影响到过去到未来之间的互动,直到种子最后长大,在不破坏时间线的前提下,将果实完好无损的直接送到未来的黑暗势力手中,从而改变未来的格局!”

“竟有此事…”闻言,潘灵脸色凝重的皱起眉头,“可你之前不是说穿越时间先不能带任何身外之物吗,你都是光着身子来的,那他这种子…”

“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时间线与因果之间的法则我们谁都逃不掉,所以对于他而言,那颗种子对他的确不是身外之物,甚至有可能就是他身上的某一个部分,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阻止他。”

“需要我做什么?”

“暗鸦冥那家伙为了完成任务一定会找起帮手,所以我需要您以宫主之名下一次强制命令,让一些人无条件相信我,跟随我,帮助我。”

“…你要找谁?”

“我母亲,彼特,力克,纳塔莉,莱温丝,西蒙,神代宫司和南宫家主,其中莱温丝和西蒙即刻返回潘宫,短时间内别回人类世界,其余的人配合我阻止暗鸦冥。”

“需要这么多人?现在这条时间线中黑暗势力并不强盛,实在不行,我可以亲自陪你…”

“万万不可!”

潘灵话都没说完就遭到了路星月坚决的反对,而后者看着自家曾祖母那惊愣的表情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没办法,她不能告诉潘灵,此时的黑暗大王已经复苏,否则未来一定会因此受到影响,而且,现在并不是让潘灵出手的时机,她有个劫,一定要度…

“相信我,曾祖母。您是这条时间线中唯二可以知晓我身份的人,这是未来的您以及母亲对现在的您的心性的信任,代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往后对任何决策的决定都不可以因为我和我所行之事而受到影响,更不要直接亲自干涉,我只需要您配合我,其余的您无需过问,你明白了吗?”

空气中一阵沉默,潘灵注视着路星月那双绿紫双色异瞳,在那里,她的确看到了菲菲的影子。

最终,她无奈一笑。

“既如此,便依你去做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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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世界,双子塔周边某处居民楼

当南宫烈阳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门时,他终于看到了面前正缩在墙角的少女,她一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顶着自己的额头,双目紧闭,柳眉却微微皱起,似乎休息的并不安稳。

“小雪!”

南宫烈阳心一惊,赶忙跑上前去,前不久他原本还在躲避自家亲妹的追杀,可就在今天,他猛然感受到了双子塔处传来的强大波动,即便数百年从没回过潘宫,但他体内的潘宫血脉却依旧没有更改,所以相对的,他自然能看到自家老妹所张开的结界,以及那只吸血乌鸦的真实面目。

再然后,便是那来自玄吟家族力量的爆发力了。

“你怎么样?今天动手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南宫烈阳慌忙的冲上前去抓住妹妹的双肩,生怕她哪里磕着碰着,却不曾想此时的南宫兰雪本来就烦,现在又被这臭老哥一阵摇晃,那双柳眉顿时皱的更深,她忍无可忍的伸出手,对着南宫烈阳的额头就是一个暴栗。

“哎呀!”

南宫烈阳吃痛,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和他们打。”兰雪摇了摇头,接着便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烈阳,而后者在听到有外人动用了玄吟家族的力量时,南宫烈阳向来没正经过的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凝重。

“你没看错?那个少女身上有我们家族神器的气息?”

南宫兰雪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头上墨黑的头发,心情复杂。

“骗你作甚?”

作为八大家族中最古老的家族首领,南宫兰雪那头比身高还长的雪白长发一直是众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和她哥哥那和人类常见的墨黑短发一直都是鲜明的对比,也因此,常有人说玄吟家族这一对兄妹非但不像,反而在外观上属于两种极端,加上那将近一米的身高差,许多人很难认得出这是一对兄妹,反而常常把他们当做一对父女。

可鲜有人知,那一头白发其实并不是南宫兰雪最开始的发色。

“我当然没看错,不单单是气息,当时那个女孩儿的发色都变得和我一模一样。”兰雪摇了摇头,淡淡道:“其中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女孩对于八大家族各自神器的力量几乎是想用就用,想停就停。”

说着,南宫兰雪随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一缕长发握在手心,看着它,兰雪眼中也闪过一丝莫名的落寞。

“不公平呐…她的发色想变白就变白,变了之后又能随时变回去,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本的发色长啥样了。”

南宫烈阳看着自己妹妹那副模样,心底不免闪过一缕心疼,可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将某个情绪压了下去。

“你…很讨厌现在的白发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一直做家族中的那个异类,难免有些不平衡罢了。”

南宫兰雪淡淡道:“你们都说白发是家族首领的象征,连父亲在把位置交给我时都告诉我要以此为荣,但我不觉得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有什么不好,可谁让这就是接受神器契约的代价呢?”

“…抱歉。”南宫烈阳垂下眼帘,再次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墙角的女孩重新抱入怀中,“你…怨恨老哥当初强行离开潘宫吗?怨恨我将家族的担子全部丢给了你,怨恨让那么小的女孩去继承家族的神器,让你的身形永远定格在了小时候的模样…”

这一次,南宫兰雪意外的没有推开他,而是安安静静的被他抱着。

“没什么好怨恨的,想做人类是你的选择,守卫家族是我的选择,二者本就不算冲突。”兰雪轻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你自然也有不需要听他人的言语,你就是你无需被他人所定…”

最后一个义字尚未说出口,南宫兰雪的身体却瞬间僵硬。

南宫烈阳原本还在听自家老妹说话,见她突然停下,他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问道:“怎么了?”

“…宫主大人她…以宫主身份的名义下得到强制命令给我。”

“什么强制命令?让你去处理那个神秘少女?”

“不…”

兰雪稍微推了推哥哥的胸膛,抬起头,可就是这一下,南宫烈阳愣住了。

作为他的哥哥,南宫烈阳很明白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很优秀,玄吟家族落在她手中之后也一直在人类世界有惊无险的维持着,她的确比自己更适合做一位家族首领。在南宫烈阳的印象里,她的眼中闪过许多神色,有自信,有凝重,有冷漠,有疲惫,可这一次,她却展现出了连他这个亲哥都从未见过的迷茫。

“宫主大人命令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无条件的配合她的一切行动,并且绝对不要去追问那个女孩的身世。就在方才,她的信息已被列入了潘宫最高机密,允许的知情者,仅宫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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