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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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第一场雨迟迟未来,而黄岁岁却在空气里嗅到了潮湿。
是许鑫蓁眼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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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02.
许鑫蓁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在黄岁岁耳边嗡嗡响,有她自己心脏里对他的呢喃,也有那群人的热烈讨论。
许鑫蓁这三个字在他们心中究竟代表着什么,三中神话?厦门来的长得很好看的转学生?还是即将跌落神坛的旧圣者?
可黄岁岁觉得许鑫蓁是一个不完美的完美主义者。
她自己独自觉得的。她对于许鑫蓁的了解不多,也没有什么交谈,甚至连眼神都没怎么擦过,可没有就不代表她对他就陌生。
表面上的坚强与内心那柔软的一片混乱成一摊,组成了许鑫蓁,一个矛盾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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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岁岁无意间撞见过许鑫蓁抽烟,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独自一个人坐在开着的窗旁抽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
烟草味道很大,但那天风也很大,将烟味一点点吹淡,呼出的烟雾悬浮在空中,被无形的风吹出一道轨迹,而发红的烟蒂在昏暗的教室里格外明显。
窗外就是操场了,光随着许鑫蓁的侧颜烙进黄岁岁的眼睛里。
那是黄岁岁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样子,不像大家印象中的三好学生许鑫蓁,而是有点阴暗的不良少年。
那些贴在许鑫蓁身上干燥无趣的标签在此刻通通被燃烧成碎片,在一堆灰烬中拼凑出了那个最真实的他。
后来黄岁岁走了,没有进去撞破他,她知道校规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学生抽烟的,更何况还是在教室,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赤裸裸的挑衅,就算是三好学生年级前三的许鑫蓁也不能作为特殊,这是会被退学的。
许鑫蓁不知道他抽烟这件事已经泄露了,第二天黄岁岁见他依旧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而她眼里的他,却已涂上了层灰色涂料。
他像只蝴蝶一样生动的维持着自己的彩色,接受着自己必须是美丽的,可他却忘了彩色堆积太多就变成了灰色,雾蒙蒙的一片润湿天空,刺激着雨水滴落地面,从而形成迸溅的圆形,而他就把自己困在了那个圆形里,注定无法飞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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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岁岁找到了许鑫蓁,在学校礼堂里。
他坐在礼堂的舞台上,腿悬在半空,低着头在抽噎。黄岁岁站在礼堂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好像又回到了撞见他抽烟的那天,只不过那个侧脸现在已经被泪浸湿了。
春天的第一场雨迟迟未来,而黄岁岁却在空气里嗅到了潮湿,是许鑫蓁眼泪的味道。
“你迟到了,老师写你翘课。”
许鑫蓁被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往前看了眼,黄岁岁站在他下边仰视着他,那个角度的许鑫蓁眼泪还是在肆意的从眼角滑落,锋利得可以割破纸张。
他的鼻子红红的,像被冻伤了。黄岁岁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想表现出来,她不希望许鑫蓁有什么难堪的情绪,她觉得其实哭也没关系的。
可是对于许鑫蓁就不同,在他的思想中,自己对外人来说是完美的,不能有一丝不好情感情绪的倾泻,不能有软肋和漏洞,不能跌落神坛。
“哦...不好意思,我,我没听见上课铃...你是老师叫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是翘课来找你的。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
许鑫蓁愣住了,用校服袖子擦眼泪的动作因为这句话停止,看着黄岁岁的眼神有呆愣有惊讶,但更多的是不解。
好像受伤野生动物看人的眼神,许鑫蓁的眼睛很漂亮,从转学来的第一天黄岁岁就注意到了,像水潭漂浮着一根羽毛,轻柔得让人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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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