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阳宫店的旁边有一棵大树,郁郁葱葱,长得只比咸阳宫低一点。一抹橘色的身影走到树下,抬头观察后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她直接爬了上去。随后耳边便充斥着吞脊兽们的声音。她躺在树枝上勾起嘴角。
发现了有意思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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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子,你总这样躲着也不行啊?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居然不还手?”
“嘲风,你想得太简单了。”
“有什么简单的?都是别人打我一拳我回敬人家十拳的,鹞鹰你就舍得这臭小子被人欺负?”
“当然舍不得,可小娃子不动声色,自然有他的用意。”
“有什么用意啊!他才十二岁好不好?不要把他想得那么有心机!”
仰躺在咸阳宫正殿的屋脊上,绿袍少年小小的身躯正好嵌在屋脊瓦片的凹陷阴影处,除非是从更高的地方向下俯视,否则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身影。而且此处也吹不到寒风,正适合发呆。少年细致的双眉微微皱起,显然并不是因为欺负事件的升级,而是身旁的两只脊兽实在是太吵了点。
嘲风、鹞鹰、螭吻这三只脊兽,据说是从商朝传下来的古物,只要安放在房檐之上,就可保平安。绿袍少年刚认识它们的时候,都是悄悄绕着咸阳宫主殿走的,就怕吵得他头疼。只是现在这里虽然耳根子不得清静,但至少可以避开他人的目光,犯一会儿懒。
“小娃子,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嘲风心疼得直嚷嚷。
“好吵……”绿袍少年不爽地嘟囔着。他只想晒着太阳睡一会儿,婴的睡相可不怎么好,可能是天然没安全感的缘故,又或者是屋里的炭不足,每天晚上他睡觉都喜欢像蔓藤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上来,经常让绿袍少年从睡梦中被勒醒,这实在不是什么很美好的经历。
“居然还敢嫌我们吵!臭小子!”嘲风嚷嚷得更大声了,简直要迎风怒吼。头顶上成天晒太阳睡觉的螭吻都从来不嫌他们吵呢!
绿袍少年挖了挖耳朵,丝毫没有贵族气质地撇了撇嘴,撑起上半身打算离开。反正这样的环境也没法继续休息了,还不如回去教婴习字念书。
绿袍少年突然直起身,看到了,树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袭淡橘色的裙子,躺在树枝上背对着他。手里拿着白净的酒瓶。
这个人是谁?他从未见过。
身上橘衣是她不高身份的标志吧。新来的婢女吗?
可身上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古香古色的教养。
和他一样是家道中落的人吗?
那个人仿佛被时光遗忘,他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那个人。夕阳西下,绚烂的金色阳光洒在那个人身上,仿佛一抹神秘的色彩将她笼罩。吞脊兽们此时也静悄悄的,少年全然忘了时间了流逝。
他默默注视着那个人,看着她优雅地饮酒,然后用袖子轻轻兜走酒瓶,跳下树梢。轻柔的动作,仿佛是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瞬间。只留下树影在晚霞中摇曳。
“喂喂,小娃子,人都走了,你还看呢。”
那个人刚刚离去,而在她离开的瞬间,一个贼兮兮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打破了他当时所感受到的宁静和美好。
过了许久,少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