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跳动的心脏，相柳疯狂地笑起来。
入魔一般，双眼赤红，最后体力不支地晕倒在地上。
周围星光点点，各色各样的灵力浮动，朝着温泉中心而去。
满足的叹息声在空旷的山洞里面响起。
再一股纯白的灵力朝着相柳输送，一点点治愈着他的伤口。
而那颗被他挖出来的心脏，消失不见。
**
三百年后。
辰荣残军临时营地。
“拜见军师。”
一头银发、身穿军师战袍、戴着冰色面具的相柳面不改色地从那些朝他行礼的人面前走过。
完全不在意后面的人是如何谈论他的。
只有走到自己营帐前，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才面色柔和了一点。
“小毛球，你说阿柳什么时候回来啊？”
“坏阿柳，出去玩都不带我们，要是没有给我们带礼物，我们就离家出走，好不好？”
“哼，让他也着急着急。”
毛球扑棱着翅膀，黄色的喙微张，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叫声，眼里是说不出的鄙视。
也不知道是谁，每次说好了带着他跑路，结果不到一天时间......
啊不，说一天都高看她了，两个时辰，仅仅两个时辰，又让自己驮着她屁颠屁颠回去。
“嘿，小毛球，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在鄙视我吗？信不信我不给你捉朏朏吃了？”
少女提溜着毛球的脚，让他倒立起来，再坏心眼儿地摇晃着。
毛球只好举着翅膀作揖，一副求饶的样子。
丑萌丑萌的动作逗得少女大笑起来，声音清脆而动听。
相柳故意发出声音，伸手撩开幕布，接住冲过来的她，“阿柳，你回来了！”
“嗯，最近军营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有我在，绝对帮你把他们保护得好好的。”
拍着小胸脯，自信地说着。
相柳撩开衣摆，坐在椅子上，双手随意搭着，看向穿得跟他差不多、扎着两个花苞头、怀里抱着毛球的人。
她是相依。
是他亲自取的名字，也是他捡回来，一直带在身边一点点养大的。
“不过，阿柳，当初洪江救你的恩情不应该早就还完了吗？为什么还要一直护着他们啊？”
以前他们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现在呢，保护那些人类，让她天天待在睁开就是树的地方，她这么活泼可爱的蛇蛇都要抑郁了。
相依的小脑袋瓜子完全想不明白，苦恼地皱着脸。
“你还小，不懂，有些东西不是这样去算的。”
相柳摸了摸相依的头，她眼底的澄澈和干净一如往昔。
有时候，不懂人情世故，也是一种幸事。
跟她相处很轻松，什么表情都明明白白在脸上写着。
“可是你也没多大啊，以人类的年龄来算，我顶多三岁，你六岁，谁还不是个宝宝蛇了，你在清高些什么？”
相柳低头失笑，“好了，一一，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情，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当真？”
相依眼睛灿若星辰，拉着相柳的手，期待地看着他。
“当真，决不食言。”
“骗人的是小狗。”
自顾自地掰着相柳的小拇指，用着自己的去勾着他的，然后两个人的大拇指相碰，承诺就做好了。
相柳任由她弄着，尽管幼稚，但是能让她开心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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