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淋过的雨,不想再落于他人肩头∥
…
高速公路上,微弱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
伫立车窗前,然而刹那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毫无征兆地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紧紧握住窗台边缘,试图稳住中心
鼻腔里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迫不及防,一滴滴殷红的血珠溅落在她洁白的长裙上,迅速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色.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鼻子,掌心很快也被染得鲜红
沈安“啊,冉冉你流鼻血了”
"停车!快停车!"副驾上注意到后坐情况的冉懒荷急得红了泪眼顾不上困意,手忙脚乱地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又一张纸巾递过来.
沈安慌了神,眼中噙着泪,颤抖着手把冉栀美的后脑勺往后仰,试图帮她止住不断流出的鼻血
沈安“冉冉…你别吓我…别流了!求你别流了!”
冉栀美“安安,没事…。”
开车的舅舅想靠边停车查看情况,但冉栀美用纸捏着鼻子急忙摇摇头她的声音虚渺坚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冉栀美"舅舅不要停,这里不适合..."
强忍着不适,努力保持镇定扯出个不自在的微笑,只盼着能尽快驶离这条车水马龙的高速公路.
冉栀美“只是流了点鼻血而以,应该只是上火了…”
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忧虑但那故作镇定的模样,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出了端倪.仔细听带着颤音,大家都心知肚明
冉旭(冉栀美舅舅)“去医院”
冉栀美“不用去医院!舅舅”
冉旭没有理会她的说喊,径直开着车绕过前方路口,避开高速公路.车载导航里传来机械女声,指引车辆驶向不远处的医院.夜色中,车子在安静的路道快速行驶,窗外的路灯一掠而过.冉栀美焦虑地望向车窗外
医院-
夜幕笼罩下的医院显得格外清冷,走廊里只有寥寥几名值班人员走动。冉栀美轻轻取出沾着些许暗红血迹的纸巾,鼻腔内还残留着一丝干涸的痕迹.昏黄的灯光下,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带着几分疲惫
…
挂完号,四人找到空位并排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低垂着头,静静等待着电子屏幕叫号.白色的墙壁、淡淡的消毒水味.
冉栀美“真的不用浪费钱花在我身上的…”-小声嘀咕
冉旭微微侧耳,还是捕捉到了那声刻意压低的抱怨。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与隐忍,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冉栀美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忍:"怎么就...是花钱浪费在你身上了呢?你可是我的亲侄女啊"
冉栀美“…”
他轻轻抬起手,温柔抚摸着她松软的脑袋,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无奈:"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啊,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倔强呢?"声音里满是担忧,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任性的小女孩
挂号处的电子器叫号系统突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请3号患者到7科室就诊”
冉旭(冉栀美舅舅)“到我们了”-看了看号数上旁的名字
拉着冉栀美的手腕向诊室走
“小荷,你们坐在这等吧.太多人了不方便”回头看向他们们
“好”
…
咚咚
"请进"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他快速扫了一眼俩人,手指熟练地在鼠标上滑动,专注清理着电脑里的数据.完成操作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身旁的女生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冉栀美,?”
冉栀美“嗯”
“坐吧,家属说一下病人现在什么状况”
“她突然流鼻血.止不住还干呕,刚好了点”
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女生身上.稳稳地停驻在她身上,像透过表象看透什么
冉栀美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从脖子上带着测心跳的听器轻抵在她胸口
“…病人得病了吗”
愣了下.“是”
“那这就跟她吃的药有关,副作用”
“出现这种现象很正常,后面会长发生”
“家属还是尽量不要让病人吃久,对身体有很大危害”
“这我知道…之前给她看病的医生跟说过,但没想到会…”
叹了口气.沉重着指尖敲着桌子“病人心跳指数和常人已不一样,只能有三种选择,一是接种治疗、二是继续靠吃药缓解但副作用、三…”-看了旁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不说的冉栀美,四瞙视线对上
那双很有故事的眼睛.
“什么也不做。”-收回视线看向冉旭
没等冉旭开口,冉栀美抢先开了口
冉栀美“那选三吧,什么也不做”
冉旭(冉栀美舅舅)“冉冉!?不行,选一选二就是不能…”
打断他下面要说的话“舅舅。我知道,但我不想你在.在我身上大花钱了”
“我对不起舅妈,对不起小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所有人也不我自己”
粉眸暗了暗“舅舅你还有自己要照顾的家。我,没有”
“谢谢您,辞了工作照顾我.但,这病已经治不了了”
朝医生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转身握住门把.门在她身后缓缓阖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这孩子…唉…真是麻烦你了医生”
“职业工作应该的,只能顺从病人的意愿”
“不过确实她有一句说对了,治疗费用很贵能不能治好都是个问题”
“嗯,谢谢医生”-离开屋内
…
沈安“冉冉?怎么就一个人舅舅呢?”
冉栀美“他还在看病室里,应该现在出来了.安安我去下洗间”
冉栀美“好”
…
清水洗了把脸
她缓缓抬起手,任由最后一滴水从指尖滑落,顺着瓷白的手腕落下.镜中映出一张略带疲惫微病态的脸.她凝视着自己,目光在眉梢眼角间游移,思绪也随之飘远
难怪医生能一眼看出不对劲…
从厕所走出,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看了一圈,斜侧方发现了藏在角落哭的小女孩
上前走蹲在小女孩对面
“你为什么哭呀?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吗?”
"姐姐......"小女孩抽噎着,声音因为哭泣而哽咽,"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她用稚嫩的小手胡乱地抹着眼泪,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打湿了衣襟.小小的身体因为伤心而微微颤抖,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
脑袋上身上还包着很厚一层沙布
她的动作突然停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就像一幅被定格的画面.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响似乎才重新传入耳中,她慢慢眨眼泪水早已进湿了眼眶
手抖了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
“南栀离,5岁了…”
“栀…很好听的名字,愿意跟姐姐走吗?姐姐照顾你”
伸出手,笑着看她
“愿意…!谢谢姐姐…”-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
“走吧,有人在等我们”
…
“安安,冉冉呢?”
“去上洗手间了,应该快来了”-看了眼厕所的方向.“来…了?”
“嗯?冉冉你怎么带了个小女孩过来,她爸…”
朝沈安举了个禁声的动作,看向小女孩
“你先和安安姐姐玩,姐姐有点事”
“好!”
回头.“她是个孤儿了”
“但…”
“舅舅,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我问过医生,没有亲人愿意认领她,本打送去孤儿院的”
“我想帮助她”
“我知道我没有哪么多时间,事后在送去吧。”
冉栀美“淋过的雨,不想再落于他人肩头”
…
如有错字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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