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贩毒村庄
“我们村子里有人干坏事发大财了!”刘强神秘兮兮的说。
“修了大房子,把家里人都接到城里过日子去了,后来听说他卖那东西的时候被人弄死了!那叫一个惨,我也去看了,尸体还是我和村里几个男人一块搬回来的呢!”
“为什么?好像说是什么杀人越货,我个平头百姓也不懂,一开始没人当回事,后来村子里有好多年轻人都开始卖那东西,好多都出事了,外面就传开了,说我们村不吉利”
“别的村的人哪知道这些事啊,以讹传讹就成这样了,不过现在村里不少人也不喜欢外人进来,你们真是好运”
“你说为什么啊,心里有鬼呗!哼,我敢说,村里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卖那倒霉东西,官府现在来抓一抓一大把,半个村的人都得被关进去,还不知道最后要砍多少呢!”
“图什么?还能图什么?图钱啊!卖药来钱多快啊!不卖啊时候觉得厌恶,真自己卖起来,谁还管什么报应诅咒法律啊?!”
“可怜买药的人?呸!买药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他为什么买啊?不就是为了一时的快乐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谁不干啊?真卖起来谁还管对面什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反正家徒四壁负债累累的又不是自己。”
“兄弟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了,和那当官的一样,可怜买药的,痛恨卖药的,他们就没想过没有买药的那来的卖药的?说到底,最该罚的不是卖药的,而是买药的。当官的目光太短浅了”
“药怎么来的?这我怎么知道?估计不是本地的东西,本朝谁还会做这东西啊?早几百年就没了,谁知道怎么兴起来的?”
封济知道才他嘴里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便随便引了一个话题把这件事岔开。
是夜。
农家房间不多,一家人挤了挤,给两人让出了一个房间,刘强对此感到很抱歉“兄弟啊,不是咱家小气,是咱家真的没有更多的房间了,委屈你俩挤一挤了”
两人并没有什么异议,小时候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还少吗?现在挤一挤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润一边更衣一边问“明日你怎么打算的?”
封济坐在桌子边“明日在村子里看看,最好是借用今天的身份借口卖货探探底细,看看一个苏州能不能解决此事不行我还要去最近的几个州府借兵,不过我觉得苏州够呛能解决此事”
姜润点点头“此事怕是不简单,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制作五时散?这可不仅仅是原料的问题,这更是技术问题”
封济在床上躺下“明日看看吧”
一夜好眠。
次日,两人向刘强一家告别,刘强嘱咐两人一定要赶紧离开村子,不要过多停留。
两人在他的注视下离开了村子,然后转头从小路回了村子。
“你觉得刘强……”姜润没有明说,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刘强有问题
第一,谁会明知道村子里不欢迎外人还允许人留宿?不怕被别人看到受村里人排挤?
第二,刘强虽然看起来很淳朴热情,实际上一直在试探他们
第三,刘强最后那段话完全不是一个痛恨五时散的人能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个卖五时散的人说出来的
第四,刘强虽然一直说“谁知道”,但知道的一点也不少,甚至在他们之前想到五时散是才海外流进来的,根本不可能是随口说的
第五,刘强说家里没有更多房间,但据封济观察,他家起码有一个地道和一个暗室,正常人家会有那东西?
第六,刘强刚才让两人出来根本不是担心两人会染上五时散,而是看出了两人的目的在赶他们走,如果两人坚持留在村子里……
第七,封济身为一个武将的直觉很准,他直觉这个刘强很危险,不,不仅是刘强,刘强身边的女人也一样危险,甚至更危险
姜润听了封济的话点了点头“你应该没看出来,那个是女人是个西洋女人”
封济脚步一顿“西洋人?”
姜润抬头看向天空眼神微凉“对,西洋人,还是一个皮肤细腻,下手狠毒,在本朝生活多年的西洋人”
在西洋地位很高,极其危险,卧底多年的西洋人。
如果单是西洋人倒也无妨,我朝允许西洋人在我朝经商,定居,但这个女人的目的很明显不是友好通商。
这是想从内部腐蚀凉国啊。
封济突然抓住姜润,两人藏身在一处草丛中。
几分钟后,两个村民打扮的人走了过来“看见可疑人物了吗?”
“没有,强哥也太谨慎了,那就是两个迷路的公子哥,用得着这样吗?”
“谁知道呢,听他的就对了,再说了,这不一定是强哥的说法,没准是那个女的的要求”
“我觉得那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她的最后她肯定没事,咱们可就倒霉了”
“嗨……”
待两人走远后,姜润从草丛里走出来“我建议咱俩分两路,我去跟着刘强,你去看看毒是怎么来的”
封济拧着眉,说实话,他不太同意让姜润自己行动,但找别人来他又不放心,自己又不能分身,他想了想,吹了个口哨,一只很小的鸟从旁边的树上滚了(飞了)下来。
这只鸟只有手心大小,背上是褐色的羽毛,腹部白色,很像麻雀,但喙是红色的,拿在手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姜润伸手摸了摸,小鸟一点也不认生,在他掌心蹭了蹭,很软、很热也很胖。封济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从怀里拿出一枚兵符系在了小鸟被肉埋没了的腿上,戳了戳小鸟的头,小鸟生气地蹦到他头上,在他头上狠狠踩了两脚,然后晃晃悠悠地飞走了。
姜润看着小鸟远去的身影“你是怎么把送信的鸟养这么胖的?圆的和夜明珠似的”他是真的好奇,别人送信的都是鹰啊,鸽子之类的,封济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只小麻雀送信,还养的这么胖。
封济无奈扶额“小时候我父亲说要给我找只漂亮的鹞鹰送信,但皇上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说什么鹰太俗了,他就在树上逮了只麻雀,说麻雀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不容易被人发现,我要是以后不想打仗还可以当宠物放在桌子上养”
姜润“……”果然是皇上的作风。
两人没在这件事上耽搁太久,很快便分头行动。
未央宫
帝君坐在主座上,烦躁的看着桌上的奏折,眼前总是某人那张令人暴走的脸,他忍了又忍,最后把那如山般的奏折全部扫在地上,砚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殿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这时,殿门开了,有人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把地上的奏折拾起,动作不疾不徐,优雅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静下心来,殿内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崔逸把奏折放在桌子上,坐在虞明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虞明也冷静下来,看着他“先生怎么来了?”
崔逸道“闲来无事便想着和君上谈谈心,没想到竟正好赶上君上发脾气,看来崔某来的不是时候”
虞明淡淡道“非也,先生来的正好,本君正想去请先生过来开解开解本君”
崔逸浅笑道“君上怕是在为陛下的事烦恼罢?”
虞明点点头,并不意外,天下谁不知道他和方耀闹掰了。
“其实君上大可不必如此,如果臣猜的不错的话,平时君上怕是没和陛下闹这么僵过”
虞明低头看向茶杯“嗯”
“君上这次会和陛下闹得这么厉害,就没想过陛下为什么会出去找别人吗?”
虞明看着水面,没有回话。
是啊,他生气是因为方耀背着他在外面有人了,但方耀为什么出去找人?他们经历过夺嫡之争,经历过生离死别,经历过感情危机,经历过猜忌怀疑,历经千辛万苦在一起,两人琴瑟和鸣在一起20余年,他们上个月还在计划把皇位传给孩子去游荡江湖,方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去偷人?
“更何况”崔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虞明“君上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为什么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却到现在都没解决?”
虞明想了想“因为没有人去解决”
崔逸赞许地点点头“平时君上和陛下吵架怕是都是陛下先道歉认错递台阶君上才纡尊降贵地下来吧?但这次陛下却任由事态发酵……”
虞明眼底的平静被打破了。
是啊,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不回来好好说了继续过日子呢?怕是对方委屈了,是啊,他不该委屈吗?这么多年的家庭生活,永远都是自己认错,无论对错,永远都是自己付出心血照顾对方,对方心安理得的享受,凭什么啊?
虞明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一颗颗泪珠落在杯中,茶面涟漪阵阵,就像他心里的湖面一样。
崔逸递上手帕,无声地退出了大殿
回到寝殿,看着殿内正在修花的人,崔逸心里感慨万千,他何德何能找到这么好的爱人呢?
宋晟回过头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某个人抱了个满怀,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怀里的人“好啦,腰不疼了?”
崔逸抬头看着他“嗯,不疼了”
“疼还……什么?”宋晟怀疑自己幻听了。
崔逸把头埋进人怀里“不疼了”
宋晟也不过人反悔的机会了,抱着人就进了里间。
淫雨霏霏,浊浪排空,商旅不行,墙倾楫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