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漆黑冷寂的夜里,偌大的徵宫只宫远徵一人,空荡的孤寂冷意席卷全身,细细密密地啃噬他的全身。
“又丢下我一个人。”
宫远徵看着空荡的房间,眼前浮现一幕幕你还在的场景。一团烈火从他心底沸腾而起,灼烧地的心肺疼痛难忍。
“你算什么东西?死了更好!”
死得好,死了就在不用他费尽心血伏低做小只为博你一笑。
宫远徵发狂似的怒吼,又神经质的落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来梦里看看我。”
目光触及你的旧物,心头似痛又怒,便把这些旧物聚到一起准备烧掉。
哪里烧的完呢?徵宫处处都有你的痕迹,他这一举动似乎要把徵宫都烧了。
宫尚角听到消息赶来时,只看到熊熊烈火和浓烟,宫远徵面无表情握着火把,魔怔得盯着火光。
“啪!”宫尚角狠狠打了宫远徵一个巴掌。“你疯了!”
这一巴掌似乎把他打醒了。宫远徵疯了似的想把火扑灭,可是太迟了,火势太大了。
他仿佛感受不到火焰般直接伸手冲进火焰里,却只抢救到一条烧了一小半的抹额。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和你的联系只剩下这一小段抹额。“哥,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留下了孩子。”宫尚角宽慰他。
宫远徵慌忙冲到孩子屋里,看到熟睡的孩子才松懈下来,“是了,这是姐姐留给我的,是留给我的。”
还是有联系的,这是永远抹杀不掉的联系。
角宫。
距离你离开已经一年,宫尚角能梦到你的数量却屈指可数。
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他,竟也怀疑是不是你太恨他了,才不肯入他梦。
你刚离开那段时间,他总是噩梦连连。
梦到你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痕迹走来,“宫尚角,我好冷。”
他时常怀疑是不是自己造的杀孽太多才反噬到了你的身上。所以平日不信神佛的居然也开始为你祈福祷告。
一步一叩首,整整两千多级台阶。
虔诚至极的到寺庙供奉了一尊金身和数百斤海灯,寺里的和尚见他郁结难解,劝他莫要迷执不悟,不如早点放下执念。
放下吗?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了。
你走后他再难安眠,他又想起了母亲和弟弟的死亡,也是想现在这么冷。
对于这个孩子他甚至有些怨恨,其实他最怨恨的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一定要你怀了这个孩子,你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又或许没有这个孩子,你就算落水也会有更多生机。
所有人都说你一定死了,毕竟月子还没出,又是早产,怎么可能活的下来,更不要说你不会水。
孩子还小的时候,他并不喜欢他,因为这个孩子和他长得太像了,和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所以孩子他并不多见,大多是在宫远徵那里。
直到后来孩子高烧不退,宫尚角才彻底慌了神。漫漫长夜,他整夜整夜地抱着孩子,事事亲力亲为,深怕上天要把这个孩子也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