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相柳拒绝,天欢也不生气,早都料到了的事情,有什么可以生气的。而且她现在也只是说一说而已,给相柳一个心里准备。
要想把清水镇彻底隔绝开,并且支撑起相当长的时间,必须要有强大的灵力才行,可她的灵力还不到可以使用这个法术的这个程度,水火灵根不解决,她就永远做不到这事。
虽说她的灵力比起这里的人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及的存在,但天欢心里清楚,这也就是能糊糊这里的人罢了,和十二神比起来,她的修为与他们之间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父亲曾跟她说过,想要彻底解除水火灵根相斥,除了进入火阳鼎忍受折磨把水灵根给剥离出去,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上古冰晶,当她把火灵根之剥离出去之时,可以利用上古冰晶的功效,重塑水灵根。
她之所以在有选择的时候,还是久久没有剥离其中一条灵根的原因也在这里,想必火灵根,她更喜欢水灵根,而且她的身体也更适合水灵根,火灵根太过霸道,远远不是她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
可上古冰晶可遇而不可求,几千年的时光过去,从他父亲,再到冥夜,他们都在为自己寻找,千年万年的冰晶也找到了好几块,可上古冰晶,却终究一无所获。
没想到意外穿越异世,找了这么久的东西居然就出现在了,可尽管她知道极北之地产冰晶,但还是要有个熟悉之人才行,不然盲目找寻,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这么想着,天欢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相柳。
她听很多人说过,相柳曾经就是在极北之地修行,这世上,除了他,想必也没有旁人更比他熟悉极北之地。
“相柳,你可曾知道上古冰晶?”
“上古冰晶?没有,我所知道的冰晶,想必你也清楚,必不是你口中的那物。”
“你说的没错,这里的冰晶只是至寒之物,让人轻易触碰不得,可上古冰晶,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它对外可以清除浊气,产生灵气,对内乃是疗伤圣物,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天欢手指一弹,一个寒玉匣子便出现了她面前,天欢伸手拿起,打开了盖子,里面赫然是几块冰晶。天欢随手拿起一块放在眼前细细看着。
“这些东西,不过冰块是受到了上古冰晶的影响,从而异变而来的罢了,真正的冰晶,可不长这样。”
相柳愣愣的看着天欢,眼前的天欢像是变了个人般,变得傲慢肆意,高高在上,也依旧让他着迷。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离那晚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这几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其中最大的事便是清水镇回春堂里的那个医师,居然是皓翎国的大王姬,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相柳还不敢相信。
但这些大事都抵不过天欢一去极北之地就是几十年,除了定期给他祛除妖气才会出来一趟,其余时间是别想看到她的人影。
如今辰荣义军靠着他在海底捞来的珠宝已不缺军饷,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太多,他也有了空闲的时间去极北之地找天欢。
相柳顺着天欢留给他气息一路找去,就正好看到天欢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相柳正想问发生了什么好事,就被高兴不已的天欢一把搂住了脖子,在他耳边兴奋的喊道:
“我找到了,相柳,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天欢说着说着眼里就掉了下来,这几十年来,可以说是她人生中从未吃过的苦头都被她尝了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找到了。
天欢高兴的在相柳身边又蹦又跳,露出了小女孩般明亮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了宽阔的冰原上。
天欢拿出了一块她拳头般大小的菱形晶体,递到了相柳面前,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欢喜的笑容,相柳瞬间就猜到了天欢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相柳看了天欢一眼,也不说话,闭眼细细感知了一下这传说中的上古冰晶,只觉得浑身灵力翻涌,灵台清明。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天欢,即已找到上古冰晶,你是不是也要闭关去了。”
闻言天欢收起笑容,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对,我至少要闭关百年,才能出来,若是不出意外,到时我就可以用结界隔开清水镇,让它远离尘世,不受外界打扰。
届时,不管你们辰荣义军是想一统大荒还是安居乐业,都随你们,只不过,在这之后,相柳,你可就不属于辰荣义军了,而是属于我!”
相柳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自己的骄傲女子,心里涌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久久无言,他想,或许他的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天欢,我会在外为你护法,等你出来。”
“那你不回军营,当你的军师了吗?”
“如今大荒还算太平,百年内,辰荣义军不会出事,我会去找义父,请他来留守军营,主持大局,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既然如此,那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和你一起回去见你义父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他相谈。”
相柳虽然不知天欢有何事要找义父,但还是带着她去找了洪江。
领路的士兵带着相柳和天欢来到洪江的军帐外,正好此时洪江正在处理公务,听闻他的义子带着一位女子来找他。
顿时心中一动,连忙放下手里的公务,几步就走出了帐篷,正好看见小两口正手牵手的说着悄悄话。
看到这一幕,洪江顿时喜笑颜开,大掌不客气的拍在相柳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直夸相柳终于开了窍。
进了帐篷,刚一落座,相柳就给洪江介绍天欢,三人坐着随意聊了聊天,稍微熟悉了过后,洪江就说道:“相柳,我觉得这位天欢姑娘与你很是般配,打算什么完婚啊!跟义父说,义父保证帮你们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相柳被洪江的这番话说的耳根通红,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了天欢,被天欢含羞带恼的微微瞪了一眼才收回了眼神,不好意思的说道:
“义父,说这些为时过早,我们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和你谈的。”
“怎么,难道我说的就不是正事了?”
洪江对着相柳吹胡子瞪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以为好事将近,结果是遥遥无期。
……………………
天欢见两人半天都说不到正事上,偷偷戳了戳相柳的后背,见相柳看过来,对着相柳挤了挤眼,然后浅浅一笑,对着洪江说道:
“洪江将军所言甚是,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相柳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一个人,而不是一心挂念着辰荣义军。”
洪江被天欢的话所震惊,此刻收敛起了脸上和蔼的笑容,满脸严肃的看着天欢,浑身的气势也在瞬间释放了出来。
“姑娘这是何意?相柳的选择全在他自己,而不是我。”
但天欢不为所惧,同样释放出了自己的威压,洪江不敌,被压的闷哼出声,相柳连忙起身将洪江扶住,同时,天欢也收起了散发出来的威压,起身走到了洪江的另一边,将他扶着坐了下来。
“我知道留在辰荣义军是相柳的选择,但是,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去走那一条不归路,洪江将军,若有其它路可走,你愿吗?”
洪江顿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可洪江,本就是该死之人,如今,只不过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执念,才苦苦支撑着辰荣义军,若没有相柳,恐怕没有如今的辰荣义军。
我不曾想复兴辰荣,只想有人能够记得它,辰荣国是个美好的地方,辰荣王也是个好人,我不想大荒的人忘了他们。
同时,我也不想西炎的那个老东西太高兴,若不是他,辰荣又如何会灭国,辰荣百姓又为何过得苦不堪言,担惊受怕,不复以往安宁?”
“我不做叛国贼,也忘记不了灭国之仇,更不会向那西炎王低头。”
“义父。”
相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洪江打断,洪江起身背对着相柳,语气一如往常。
“相柳,走吧!你不是辰荣国的人,没必要负担起辰荣的责任。”
“义父!相柳知道义父的所思所想,也知道义父要我走是为了我好,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其它可以选择的路,义父为何不听我说完,在做决定?”
见相柳和洪江父子二人说的起劲儿,天欢也不想打扰他们,悄悄的出了帐篷,给了他们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空间,反正所有的事情相柳都知道,与其她和洪江说,还不如相柳自己上。
比起她这个外人,想必相柳更得洪江的信任,也更加的好说话。
趁着这个时间,天欢索性认真的逛了逛整片后山,比虽说后山深处瘴气弥漫,但瑕不掩瑜,只要这里的瘴气一除,土地能够耕种,也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可她又不会医术,该怎么解除瘴气之毒呢?
天欢双手抱臂想了想,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常去木神的花园里玩耍,摘了她不少花,木神种的花花草草,哪样不是好东西。
索性她空间法器里还放着一些种子,虽然不知它们到底有没有用,但有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天欢挑了挑,选了几种在魔界都能生长的花草,在一个看起来就土地肥沃的地方种了下去。
随着天欢的灵力输入,小小的种子很快生根发芽,很快小小的叶子就从土里冒了出来,在微风下轻轻的摇摆的嫩绿的叶子,显得可爱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