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选婚,大喜之日,新娘们坐在嫁船上,由远及近,纷纷驶来。
夜色渐渐浓稠,两岸灯火摇曳,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宫梦角眼里泪光闪烁,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水路,五年,整整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船靠岸后,新娘子由宫门的侍女牵引着,陆陆续续地往岸上走。
前方就是宫家大门,但此刻宫门森然紧闭着,完全没有开门迎亲的迹象,周围异常安静,新娘们都忍不住疑惑起来。
上官浅偷偷掀起盖头,看到周围已经站满了侍卫,数十把弓箭拉满了弦,箭头全部瞄准了新娘们。“啊!”她发出一声尖叫,跌坐在了地上。紧接着,所有的新娘都被钝箭打中穴位,晕了过去。
新娘们醒来时,发现被三三两两地分别关在各间牢房内,走廊里有不少守卫看守,十分森严。此时新娘们华丽的嫁衣已经斑驳、脏乱,鲜红的锦缎和厚重的头饰在这个粗石腐木的地牢里显得格外违和。
宫梦角在新娘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有郑南衣、上官浅,还有云为衫姐姐,无锋究竟派了多少刺客混入了新娘中?她们为何都一副互不相识的样子,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吗?她们的任务也跟自己一样吗?宫梦角疑惑重重,思绪万千,再抬眼又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吗?”宫子羽看到金繁归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原本执刃的意思是把新娘通通杀了,以绝后患。角公子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说服了执刃不杀新娘。”金繁顿了顿,“不死但也不好活。”
宫子羽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是明天给所有新娘用毒。”金繁回道。
“用宫远徵的毒吗?那谁受得了啊?这和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肯定有人屈打成招或者胡乱栽赃!”宫子羽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金繁回道:“还是有区别的,严刑拷打总会留下疤痕,新娘子嘛,还是漂漂亮亮的好。你不是最喜欢皮肤好的姑娘吗?比如万花楼的紫衣姑娘。”
宫子羽脸一红:“你这都扯哪儿去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金繁,你还记得去年立夏,执刃罚我禁足一个月,我们为了溜出去而发现的那条废弃暗道吗?”
金繁脸色突变:“你疯了?你难道还想私放新娘不成?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金繁是典型的嘴硬心软,上一秒严词拒绝,一百个不答应,下一秒跟着宫子羽去地牢了,实在是怕他乱来,不跟着去不放心啊。
宫子羽掏出自己的令牌,举在守卫面前:“执刃让我把这些新娘带去徵宫,交给徵公子试药。”
守卫有些犹豫:“这么晚试药?”
站在宫子羽身后的金繁斥责道:“放肆!早不早,晚不晚,难道你说了算?”
守卫立马紧张起来:“属下不敢,只是执刃有事派下人通报一声就可以了,怎还劳烦羽公子亲自过来。”
宫子羽有些装不下去了:“哎呀,你赶紧开门,别耽误了正事。”
守卫不敢再多言,赶紧开门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