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温泉池旁,烛火微晃。
宫尚角和桑梓意已经整理好情绪,坐在矮案前交谈着什么。
桑梓意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开来,只穿着贴身衣物,外面罩着一层外衫,眼眶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红晕。
宫尚角穿着外袍敞着胸膛,他慵懒随性的斜坐着,一条胳膊搭在微微屈起的腿上,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似是终于融进了佳人的心扉,桑梓意平静的将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但是说什么说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也是她今夜前来的目的,她的确需要宫尚角和宫门的支持,只要“真心换真心”让宫尚角明白他们的敌人是同样的就好了。
桑梓意“......我曾在桑家废墟上立誓,此仇必报,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无锋不倒我是不会放弃的。”
宫尚角静静地看着桑梓意,他知她心思深但没想到可以隐忍十多年,如今这个局势,似乎只有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倚仗。
宫尚角“为什么是现在...”
桑梓意“嗯?”
桑梓意被宫尚角问的发愣。
宫尚角“你可以早就告诉我,不必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桑梓意笑了笑,眉眼柔和。
桑梓意“你自己明明心里也难受,怎么还老想着为别人承担啊......”
真是个笨蛋啊......
干嘛对她这么好,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宫尚角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无数的夜晚他也在独自“舔舐着”伤口,身上的伤口可以愈合,可心里的却一直有一道缝隙。
桑梓意和宫远徵就像一道光,至少她(他)们的存在可以温暖着冰冷的自己。
就在这时,窗外一只响箭划破夜色,宫尚角“唰——”的站起身来:
宫尚角“远徵——”
宫尚角“是远徵的响箭。”
他对桑梓意说了一声,接着拿起披风,一个飞跃出门,急匆匆的朝着羽宫的方向赶去。
许是上次桑梓意留下来的阴影,宫尚角此刻肃杀之气满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暴怒之气加上深厚内力,使所有的侍卫都心怀恐惧,显得脆弱不堪,举手挥袖之间,众拦截侍卫便被瞬间击飞。
他脸色铁青来到宫子羽门前,抬起一脚,踹开大门。
门内,宫子羽和月长老坐着饮茶,金繁和云为衫站在一旁。宫尚角一脸寒霜,
宫尚角“远徵弟弟人呢?”
......
桑梓意在宫尚角走后,也紧跟着穿好衣服朝着羽宫赶去,她心里疑惑重重,若不是非紧要关头宫远徵是不会放出响箭的,凭宫远徵的身手和暗器,在宫门里很少有人能敌得过他。
况且还是在羽宫内——
桑梓意“羽宫...难道是‘无名’?”
桑梓意有些讶然,不过当她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打消了刚刚冒出的想法。
羽宫的侍卫全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哀嚎着,一看这阵仗倒像是宫尚角的手笔,她冲进羽宫也没有人阻拦。
她寻着踪迹一路来到一处殿前,远远的便看到大敞的房门内,宫远徵沉默的跪在地上,一旁的宫尚角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的目光从宫子羽、月长老、金繁、云为衫脸上一一扫过,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
宫尚角“立刻解开穴道。我数到三,如果宫远徵还没有站起来,我保证,天亮之前,羽宫不会再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宫子羽脸色苍白,一时间无话可说。月公子给云为衫递了个眼色,云为衫走过去,抬手解开了宫远徵的穴道。
宫远徵长出一口气,缓缓动了一下身形。云为衫刚转身,就听见宫尚角在身后厉声一喝:
宫尚角“站住。”
云为衫深呼吸,转身看着杀气腾腾的宫尚角。
宫尚角“云为衫,你刚刚使用的是清风派的‘清风问叶手’。清风派在归顺无锋之时就交出了所有武功心法……你果然是无锋的人。”
宫尚角手指云为衫,铁口直断,不容置疑。
云为衫脸色骤变,难置一词。
宫尚角解下腰间的佩刀,侧过头,问身后的宫远徵:
宫尚角“远徵弟弟,还可以吗?”
宫远徵“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宫远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他那副薄如蝉翼却刀枪不入的手套,咧嘴狞笑,看起来像一个桀骜的杀戮少年。
宫尚角抬头看着众人,淡淡地说:
宫尚角“捉拿云为衫。如果有人敢阻挡,除了宫子羽,其他的人,原地斩杀。”
宫远徵忍不住狂笑起来,露出一排带血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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