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意有些微微发愣的看向宫尚角,她没想到这个家伙突然就生气了,她说的也是一个办法啊。
而宫尚角本就对桑梓意受伤这事耿耿于怀,听到她又想只身犯险钓凶手,宫尚角火气直接就上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看着气呼呼的宫尚角,桑梓意抬起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扯了扯他宽大的袖摆。
宫尚角一顿,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虚弱但依旧动人心弦。
他紧绷的面容有了几分缓和之色,无声的叹了口气,
宫尚角“好好养好身体,不许胡思乱想。”
宫尚角“放心,有我在。”
桑梓意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青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
抬眸看到自家的小姐已经醒了过来,青萝快步走到跟前,激动的都忘了给一旁的宫尚角行礼。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大夫说你能醒过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桑梓意苍白的面容上绽放出笑意,嗔道:
桑梓意“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
青萝,压抑住心头的激动转而对身旁的宫尚角行礼,“角公子,这是刚刚为小姐热好的汤药。”
宫尚角拿起托盘中的瓷碗,青萝接着把托盘连带着盘上的另一碟蜜饯放到了床边的小桌上,然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随着屋门被合上,宫尚角拿起碗中的瓷勺,舀了一勺汤药,在嘴边吹散了热气然后自然的递到了桑梓意的唇边。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宽大的手背隐隐透着青筋。
桑梓意有些别扭的抿了抿唇,低声道:
桑梓意“我可以自己喝。”
宫尚角不为所动,
宫尚角“你现在还不能乱动,乖乖把药喝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命令的语气,但还是无法让人拒绝。
桑梓意就着宫尚角一勺勺舀过来的汤药,把药喝了个干净。
宫尚角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药他闻着都苦,但桑梓意却乖乖的把它都喝完了。
全程一点都没抱怨。
宫尚角搁下药碗,拿了一个蜜饯递到桑梓意面前,轮廓分明的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宫尚角“不苦?”
桑梓意愣了愣,看着宫尚角手中的蜜饯,眸中情绪翻涌。
自她有记忆开始,在桑家她便不停的喝药,从刚开始的拒绝厌恶,到后来的麻木无感,再苦的药她都喝过,苦?比起药——她到是觉着别的什么东西更苦。
记忆里的阿娘似乎也曾经拿着一颗蜜饯满目温柔的看着她,“我的晚晚,不苦吗?”
小时候的她,会就着阿娘的手一口含住蜜饯,然后笑嘻嘻的说:“有阿娘给的蜜饯,不苦~”
看着桑梓意怔怔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蜜饯发呆,宫尚角也不觉着累,他依旧稳稳的举着那颗蜜饯,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她若想吃,随时都可以。
从回忆中走出来,桑梓意呼出一口浊气,似乎好久都没记起那段回忆了,那段她尘封却怎么也不能忘却的回忆。
看着宫尚角依旧举着那枚蜜饯,嘴中的药味弥漫,桑梓意突然觉着这药好苦,苦的她直皱眉头。
她抬头一口含住那枚蜜饯,然后快速回到原来位置。
宫尚角愣了愣神,指尖那一刻触碰到的,温润的酥痒的触感实实在在的传递到了他的脑海里。
他收回手缩在宽大的袍袖里,手指不经意的轻微摩挲。
心中有异样的情绪在发酵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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