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眸中闪烁着奇异的色彩,无人知他此时所想。
众人沉默。
片刻后,雪长老叹了口气,说:“宫门突然发生变故,我在想子羽的试炼要不要先停下……”
宫尚角却有条不紊地说道:
宫尚角“正因为宫门变故频发,山雨欲来,才必须尽快定下执刃人选,统领大局。”
他目不斜视,看向宫子羽:
宫尚角“相信子羽弟弟完成三关试炼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在此之前,我会带领角宫部下全力追查无名,与后山的羽公子、我们未来的执刃里应外合,共同守卫宫门安全。”
宫尚角“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对吧?”
见他话中并没有暗含他意,一脸正色,宫子羽只能点头:
宫子羽“对。但是角公子给我闯关设下了时限,那你这次查案最好也能设下,否则无名一日不除,宫门上下都不得安宁……”
宫尚角“十天。”
宫尚角胸有成竹。
宫子羽有些意外地看向宫尚角,十天之内找出无名?
宫尚角“十日为限,我必能查清无名身份。”
宫尚角用坚定的口吻承诺,
宫尚角“如若失败,那以后角宫上下皆听从执刃命令。但十日内,我若破了无锋之谋,而宫子羽依然没有突破第一关试炼,那我希望宫门上下所有族人一起在我和宫子羽之间重选执刃。”
宫尚角“就像长老所言,宫门族人利益高于一切。执刃之位,能者居之。”
他抛出了交换的条件,雪长老还是迟疑:
“可是宫家门规从来没有重选执刃一说……”
宫尚角“宫门祖训既然可以为了宫子羽而改,那么,也就可以为我宫尚角而破!”
宫尚角面色冷凝,言辞间隐隐有威慑之意,不容人置喙,
宫尚角“如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那我离开宫门便是。江湖之大,自有我宫尚角容身之隅。”
一句话,语调不轻不重,但他人若是再反对,显然就是担了偏心的罪名。
宫远徵也朝两位长老行礼,附和道:
宫远徵“我还未满二十,不及弱冠,本也是没有资格争选执刃。但宫门规矩可以为宫子羽而改,那也可以为我宫远徵而破。但按照长老所言,一切以宫门族人利益为先,那尚角哥哥早已通过试炼...”
宫远徵“如果又能在十日之内清理无锋,那我肯定支持尚角哥哥。我绝不会与他争抢,人活着毕竟还是要些脸面,我知道我不配。”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突然打开了。
议事厅门外,两排侍卫站立两侧,月公子清俊的身影出现在庭外。他在冷清的月光下,缓缓走进了厅内。一双眼睛带着怆然,如月如雾,又透着空灵和一丝悲悯。
宫远徵面露疑色,宫子羽也有些惊讶,淡定的只有宫尚角。
雪长老见道来人,表情戚戚,叹息着对月公子说:“事出突然,只能一切从简了。”
议事厅还充斥着血腥之气,这里是月长老遇害之地,月公子的眸沉着,一派怅然之意,然后他静默着点了点头。
宫远徵好奇地小声问:
宫远徵“哥,此人是谁?”
雪长老缓缓开口解释:“几位宫主都着实年轻,长老更迭应该是初见。”
花长老宣布:“月长老亡故,按照宫门规矩,由月氏族人继承长老之位。”
众人注视着眼前这位新任的月长老,虽然这是一张年轻俊秀的脸,他整个人也透着温润如月的气质,但当他的眼睛凛然地扫过厅内的诸人时,包括宫子羽和宫尚角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威严冷厉之气。
宫子羽不禁张嘴:
宫子羽“啊……月公子。”
月下长廊,宫尚角和宫远徵走在回角宫的路上。
宫远徵想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问:
宫远徵“那个月公子看着也大不了我几岁,居然就当上了长老!执刃都有年龄限制,长老就没有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宫尚角“是你必须敬重之人。”
宫远徵耸了耸肩。
这时,前方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影出现,款步而来。
宫远徵眯着眼,看清来人后,放下按在腰间暗器袋上的手,微妙地说:
宫远徵“雾姬夫人,真是稀客。”
他与宫尚角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雾姬夫人为何深夜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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