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快速冲过去,目光欲裂,他强迫自己镇定的伸出手探了探桑梓意的鼻息,气若游丝。
他抱起地上的人,朝着医馆奔去,嘴里喊道:
宫尚角“把医馆最厉害的大夫给我备好,快去!!!”
...
医馆伤病房内,桑梓意的生命游离在生死边缘。
门外的台阶上,宫尚角一个人颓然的坐着。
他的身上脸上还有手上,都还沾染着桑梓意温热的鲜血。
他怔愣着看着自己鲜红的手掌,曾经执着利刃杀伐果决的那双手,此刻却止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宫远徵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他衣衫微乱呼吸急促,他在徵宫也听到了响箭声音,等他赶到的时候下人说哥哥已经带着姐姐去了医馆。
他看着哥哥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有些慌乱:
宫远徵“怎么样了哥...”
宫尚角“...”
宫尚角似是没有听到,只是目光怔怔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刚刚他抱着她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气息微弱的似是下一个呼吸间便会离开——刺鼻的血腥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衣袍,第一次,宫尚角此生第一次那么惧怕鲜血,它的流逝在剥夺着他爱的人的生命。
宫远徵第一次看到自己哥哥这样,他有些害怕起来,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又叫了一声:
宫远徵“哥——”
宫尚角回神,看向了面前的宫远徵,只是眸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宫远徵知道不是对他的。
宫远徵“姐姐,怎么样...”
宫尚角喉结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宫尚角“气息微弱。”
听到这四个字,宫远徵瞪大了眼睛,他抬脚便想往里冲。
却被宫尚角一把给拦了下来。
虽说宫远徵是宫家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但是在实际动手能力这方面他还是不如年长些的医馆长辈有经验。
宫远徵急得在门外跺了跺脚,心下煎熬异常。
好在没多久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宫远徵一个箭步冲上前,低声焦急的问道:
宫远徵“姐姐怎么样了?”
那位老医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角徵二人恭敬道:
“回角公子,徵公子。”
“桑小姐的伤口狭窄,幸好利刃未触及心脉,而且桑小姐在昏迷前对自己的几个穴位都扎了针,鲜血因此并未流逝过多。”
“若是挺过了今晚,那便无生命危险了。”
宫尚角“辛苦甄大夫了。”
甄大夫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便退下了。这时青萝自不远处与金复一齐跑了过来 ,事发后宫尚角便派金复去通知了青萝,看到青萝那双红红的眼睛,显然是路上已经哭过了。
宫尚角沉声,吩咐道:
宫尚角“好生照顾好你家小姐。”
青萝点了点头,收拾好情绪走了进去,里面药味和刺鼻的血腥气弥漫,青萝的眼泪差点又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憋了回去,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天际。
角宫、羽宫、长老院、执刃殿门口……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侍卫手持白色天灯,点亮后放飞到天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破开夜的静谧,飘向远处。
一名黄玉侍卫急匆匆的到医馆来报:“角公子,徵公子。雪,花二位长老请二位即刻赶往议事厅。”
宫尚角深邃的眸子肃杀之气弥漫,宫远徵面上也没了往日的桀骜一脸的沉重,他沉声问宫尚角:
宫远徵“哥,凶手是谁?”
宫尚角“去了——就知道了——”
宫尚角深沉的声音如索命的幽鬼回荡在宫远徵耳畔,少年面上多了几分嗜血的神色。
伤了他姐姐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