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率先回了徵宫,临走时宫尚角提醒他检查一下自己的暗器袋,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宫远徵有些不解,宫尚角却一句话点醒了他——
宫门之内,还有无锋。
夜色寂寥,宫尚角与桑梓意并排走在小道上,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一旁的清池里波光粼粼,银色荡漾。
行至分叉口,桑梓意本想与宫尚角告别,却没想到宫尚角却先开了口:
宫尚角“夜色尚浅,陪我走走?”
桑梓意“...”
桑梓意抬眸望了眼天上的繁星,和高挂的月亮,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宫尚角也不解释抬脚便往前走,只是宽大的披风被他轻轻一摆,一枚清润如水的玉佩便从腰间显露出来。
桑梓意自是看到了那枚玉佩。她眸光微闪,似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便跟在了他的身后,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抬脚的一瞬间,背对着她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
二人就比肩慢走着,谁也没先开口,不过宫尚角却敏感的察觉到身旁的人气压有些低,他轻轻叹了口气,但心底却有了几分莫名的喜悦。
他回想起今晚与上官浅的对话——
桑梓意和宫远徵离开后,侍卫们也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了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冷冷的开口:
宫尚角“你这玉佩哪来的?”
上官浅“原来宫二先生已经不记得了,这本就是您的玉佩。”
宫尚角“我自己的玉佩我当然记得。我的问题是,这块玉佩,哪儿来的?”
上官浅低垂着眉眼,细细的说道:
上官浅“四年前的上元灯会,我半路遇到歹人,恰好宫二先生路过、解救,这枚玉佩就是您当时掉的。我一直都想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宫尚角“不用报答。”
宫尚角听完没有什么反应,陈述事实一样平淡如水。
宫尚角“我只是解决挡路之人,并非专门救你,碰巧罢了,上官姑娘无须挂心。”
宫尚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脑海中却响起少时桑梓意对他说过的话。
桑梓意“这世间如我这般,身如浮萍、力若蜉蝣的人千千万万。”
桑梓意“宫二先生若是遇到了?救还是不救?”
当时的回答已然模糊,不过此时站在这里的上官浅,似乎给出了答案。
上官浅试图一点点靠近他,像捧着幽微冷寂的火把走进风雪之中。
上官浅“就算宫二先生是无心所救,但对我来说,却是保全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我本就心属宫二先生,只是以前不敢奢望,觉得与你是云泥之别,但没想到现在能与宫二先生成亲……”
面前的女子衣着单薄,但她的眼神是暖的。
宫尚角依旧冷漠,他纠正道:
宫尚角“是订亲。”
然后用余光看她,意有所指地提醒,
宫尚角“宫门很大,不要乱走,记得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正确的位置。不要选错路。”
上官浅眼里有什么熄灭了,她低下头:
上官浅“都听角公子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