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深沉的夜色渐渐笼罩大地。桑梓意从医馆出来的时候路上已经有下人陆续开始点灯了。
她每月有那么几天就会来医馆义诊,宫门的医馆只对各宫的主子免费开放,宫门里的其他人看诊多多少少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毕竟医馆里的大夫也要养活生计。
桑梓意自小便研习药理又出身医学世家 ,自己自然不能荒废了这一身本事。不是医馆的大夫她也不图银钱,全当积德行善了。
行至宫远徵的寝宫,想着白日里远徵应该已经从牢里回来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去看看。
可是到了门外却发现屋内并未点灯,徵宫的下人回话说刚刚宫远徵急匆匆的带着一队侍卫朝着角宫去了。
桑梓意有些莫名其妙,角宫难道出事了?
这念头闪进心里,她感到胸口一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刚踏出徵宫的大门,却看见羽宫的侍卫正要找宫远徵。
桑梓意“怎么了?”
桑梓意走到那名侍卫面前问道。
那侍卫见是桑梓意便抱拳行了一礼恭敬道:“桑小姐,执刃大人今天在河边捡到了徵公子的暗器囊袋,特命我送过来。”
说着那名绿玉侍卫把一个花纹精致的麂皮囊袋递到了桑梓意面前。
桑梓意一眼便认出那是宫远徵的暗器囊袋,只是他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怎么会丢弃在河边?
桑梓意“交给我吧,远徵弟弟现在在角宫,我正好一块给他带过去。”
那侍卫知道桑梓意和宫远徵之间的关系,把暗器囊袋交到了桑梓意手上便施了一礼离开了。
角宫内,寂静浓稠的夜色被人大力踹门的声音打破。
刚刚入住角宫正一个人吃着晚饭的上官浅被突然闯进来的侍卫给吓了一跳。
那些闯进来的侍卫开始在房间里翻查东西。他们身后是一脸阴沉而面露怒气的宫远徵。
上官浅起身,震惊道:
上官浅“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宫远徵“我身上的暗器袋不见了。”
少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他的凶险只藏在眼里,语气算得上心平气和。
上官浅摇着头:
上官浅“我不明白——”
宫远徵“你不用明白。给我搜。”
宫远徵下令。
很快,一地狼藉。
上官浅咬着唇,声音急促:
上官浅“徵公子?!你!这样不合规矩吧?!”
宫远徵“没做贼就别心虚,否则,你就有问题。”
宫远徵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心中发凉。
上官浅面若寒霜,厉声道:
上官浅“我没有问题,但我有尊严!”
夜色被惊动,长廊里都亮起了灯,门外传来一声接着一声下人们的声音。
“角公子……”
“角公子……”
话音未落,门口,一身便袍的宫尚角出现。他低眸敛目,黑衣上带着外面夜色的冰凉,发带微乱,森然的目光逡巡了一圈。
宫尚角“发生了什么?”
扰了他的安静,他的声音隐隐带着不悦。
宫远徵看向了哥哥,再转过头时,他的脸色倏忽变了。
刚刚还一脸寒霜的上官浅,竟然转瞬间热泪盈眶,双眼通红。她咬着唇,似乎连嘴角都在颤抖:
上官浅“徵公子的暗器袋弄丢了……他说要搜我的房间……”
宫尚角皱起眉头,显然也觉得不合理。
宫远徵急道:
宫远徵“哥哥,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我腰上,但现在不见了。”
他早已想通,
宫远徵“在女客院落时她突然摔了一跤,伸手扶了我的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她偷走了我的暗器袋。”
上官浅“我偷你的暗器干什么,我又不会用。”
上官浅反问。
宫远徵却不理她,一脸兹事体大:
宫远徵“哥,我的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不一样,构造、毒性全然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这些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宫尚角依旧平静,问:
宫尚角“上官姑娘到房间后出去过吗?”
门外仆人立即禀报:“回角公子,没有出去过。饭菜都是送到房间里的。”
桌面上还摆着动了一半的膳食,宫尚角看向四周:
宫尚角“那就再搜一下。”
侍卫们开始继续搜查。
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片刻之后,侍卫们无功而返,其中一个侍卫禀告:“角公子,徵公子,没有搜到暗器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