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清晨的阳光顺着微风爬入了家家户户的窗台，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芳香和露水的湿润，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马嘉祺抱着一大堆柴火，步伐不太稳地朝着厨房走去。

将手中的树枝折断，塞入灶台下，再将稻草挽成团，用打火机点燃扔人其中。

马嘉祺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拿着竹筒对着里面不断的吹气，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吹出的尘灰飘出粘在他的身上脸上，化成一个个小黑点。

终于，火生好了。

“爷爷呢？”

看着从厨房走出全身脏兮兮的马嘉祺，马老太一脸嫌弃。

“你找你爷爷干什么？”

“火生好了。”

“你爷爷在屋后面，去喊他回来吧。”

马嘉祺转身朝着屋后走去，还没走远就听到了马老太并不小声的吐槽。

“真不知道养这么大能干些什么，饭都不会做。还倒要别人伺候他，真是没用，还不如当时卖了。”

听着身后的声音，马嘉祺脚步不停甚至有隐隐加快的趋势，径直朝着屋后走去，找到了爷爷。

“爷爷，火生好了。”

正在割杂草的老人听到喊声一顿，随后很快的回头答应道。

“好，来了。”

马嘉祺跟在老人身后一路回到了家。

老人站在灶台前炒菜，热气蒸腾在他的脸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一颗颗地滑落，他不停地翻动着锅铲，随意抬起手擦了擦头上汗。又继续翻动起了锅里的菜。

马嘉祺坐在灶前的板凳上，往里面不停地加着柴火。他看着摇动的火光，忍不住想起了奶奶的话。

早知道当初就把你卖了……

这句话马嘉祺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在他一岁时母亲得病，家里又没钱，父亲几百块便打算把他卖了。

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妹妹，母亲也是个爱面子的，最终还是没有把他送走。

这些话都是母亲 奶奶同他讲的，讲过很多次，每次他有什么干的不好时他们就会说，那时候还不如把你卖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真的被卖了会不会比好一点，会不会有苏白白家那样雪白的墙壁，软软的床，暖暖的被窝，甜甜的姜茶。

“吃饭了。”

爷爷的忙碌还未停下，便对着屋外沉沉的喊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

饭菜全部端上桌，母亲也回来了，外面下了一小会儿小雨，母亲到家时还披着雨衣。

马母脱下雨衣，自然的抱起了妹妹。

“薇薇，来，妈妈抱一个。”

母亲逗弄着妹妹，妹妹被逗的在母亲怀里扭动乱拱，咯咯的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奶奶看着眼前玩乐的两人，笑着开口提醒道。

马嘉祺在一侧低着头舀饭，将一碗碗饭端到桌上。

当他把饭端到母亲面前后，正准备走时却被喊住。

“嘉祺，你转过来我看看。”

马嘉祺怔怔地转过身，任由马母打量。

“长高了，瘦了。”

马母哈哈一笑，夹起一块肥肉放到了马嘉祺的碗中，仿佛这是对他极大的施舍，奶奶看了他一眼也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