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群默契地向两侧回避，为两人腾出一条直通祭坛中央的通道。
“假的吧……”沉易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睛紧紧盯着躺在祭坛中央毫无生气的人，颤巍巍地伸手探上那人的呼吸、脉搏，“哪有这种事，前几天还好好的不是……”
彦风没有看沉易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侧着脸，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啊……”沉易强笑着走向彦风，握拳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是不是屠林又让你们配合他演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彦风将头低得更深了些。砸在自己肩膀的一拳软绵绵的，如果不是余光看到了沉易的动作，他恐怕都感受不到来自拳头的力气。
“你别不说话啊，”沉易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乌泱泱的人群此刻停止了所有骚动，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太过安静，以至于沉易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沉易扯了扯彦风的衣袖：“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沉易站在屠林的住所门前，望着这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地方。
他向从前一样推开门，里面的一切都与往常别无二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就只有角落里的变成碎片散落一地的镜子。
原先摆放镜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了。
“他杀对吧，”沉易背对着彦风，抬手在一尘不染的桌子轻轻拂过，“如果是自杀的话，他肯定会提前跟我说的。”
彦风的沉默证实了沉易的想法。
他接着问道：“什么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在心里排除了普通的物理攻击，下意识认为是由星象力量导致的。哦不对，是刚刚在祭坛感觉到的。一丝浅浅的星象力量。
“暗象，”彦风顿了顿，“还有……光象。”
“光象？”沉易皱了皱眉，手指尖不安地来回摩擦，“光象……为什么会……通知其他星门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彦风在心中计算时间，慢慢道，“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时间呢？”
“前天晚上，但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
“前天晚上……我有印象，是个暴雨夜，”沉易看向彦风，“也没留下什么线索是吧？”
彦风点点头。
“……我知道了。”
沉易说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视线始终落在桌子上，垂眸思索着什么。
“你觉得，这会是罗刹做的么？”彦风试探着问道。
“脱不了干系，”沉易微微抬眸，冷着声音道，“但还扯上光象力量的话，这事就有点麻烦了。至少最近几天，月空星流门不太安稳了。”
沉易脑海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平日里可以一起嘻嘻哈哈的人，如今在他脑海中全部变成了一个个嫌疑对象。
他有特别怀疑的对象，那个体质特殊的女生，拥有光象力量，但一定量下的暗象力量也可以完美吸纳与光象融合，成为光象的养分。
这种特性会让她面对暗象力量时不会受到压制，反而能从中汲取力量，如果和罗刹对上，说不定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但是同样的，这种特质也让她很容易被罗刹盯上。
如果暗象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吞噬掉光，那么，她的身体，就可以成为罗刹绝佳的寄宿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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