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长老，你先忙着，我……”笙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五个人，“我先……嗯，你懂吧？”
司默明白，面无表情看了几个人一眼，又向前方望了望，撂下一句“你们最好快点”便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
蓝天画开口想问一句，却被东方末拦下来，于是将嘴里的问话咽了回去。
笙言视线扫过五个人，几次想要开口又没说出话，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说道：“你们来得匆忙，又在短时间遇到这么多突发情况，确实呢是有些难以适应。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合作而不过是临时且无奈的举动，毕竟明水要我们一同去，如果我们不是主动去，等明水出手我们便会变得十分被动，对各自的计划都不太友好，各位理解？”
没人回答。
笙言揉了揉脑袋，又是叹气：“你们……先自己探讨一下，想好了，我们便一起出发。”
说完，笙言便一溜烟朝着一边杂草有着人高的树丛跑了个没影。
留下五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东方末冷哼：“跑得还真快。”
洛小熠叹气：“我们现在还是太被动了。”
凯风点点头：“我们对这里的了解还是太少，未知太多，还是不好采取其他行动。”
“现在只能先这样跟着了吗？”子耀看看几个人，脸上也挂上了相似的无奈表情。
“毕竟他们对于这里，对于那个明水和梵英，了解都更多，”蓝天画轻轻拍了拍子耀的后背，手上的动作随意又莫名狼狈，“我们得找到百诺，得离开这里，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事等着我们去做。”
蓝天画的话是无心，却引起了其他人心里的激荡。
凯风摸了摸被自己揣在怀里的书，担心和忧虑又从心底腾起，挥之不去。
洛小熠也是有心事的，藏在心底，不敢说，不敢泄露一点。
东方末或许想到了自己在孤斗星门看到的和经历的种种，又回想起方才与笙言单独相处时的对话，看了看司默和笙言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和怀疑。
子耀的脑海闯进了空沙长老的话，眼神不由得向凯风的方向瞄过去，两人视线撞上，身体不动声色地靠近。
蓝天画说完，面上先是颓废，又忽然变得明朗，抬头想去说些开心的安慰安慰大家，却看见一个两个都低着脑袋，一脸的严肃和沉思，几张年轻的脸上，都因为皱眉几处了几道浅浅的褶子。
蓝天画吞了吞口水，慌忙眨了眨眼睛，手动捋了捋自己的额头，以防有皱纹悄悄爬上来。
“话说，那两个人……”蓝天画来回转着脑袋，眼睛里几个人深思的脸不断映出和来回变换，“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估计是有什么两个人的秘密吧，不想让我们知道，”东方末随意地瞥了一眼刚才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语气淡淡，“这两个人，也神秘着呢。”
“这么说显得多生分呀，”笙言笑眯眯地走上前来，不远处，也有司默的身影，“你们准备好了么？当然你们不乐意也没关系，如果愿意去堂袭的话只能靠走的，你们不跟着我们怕是会绕远了，而且……我们走了这一阵子，距离惑云也有些远了，阵法作用减弱，到了晚上，晦兽就要多起来了。”
“晦兽？”蓝天画拧眉，“是什么东西？”
笙言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斟酌选词：“就是……黑乎乎、没有良知、不知疲倦、攻击无目的但很有些难缠的东西。”
蓝天画若有所思。
“不急的哦，”笙言的脸上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很快就能见到了。”
子耀往凯风的方向贴了贴，悄悄扯了扯凯风的袖子，低声道：“凯风哥，你有没有感觉她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凯风勉强点了点头。
感觉笙言表情不对。
这人怎么有些奇奇怪怪的。
夜晚来得很快，抬头不见月亮，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一点点将自己吞没，周围的一切都逐渐隐没在黑暗里，原本树丛中的昏昏黄黄，到最后只剩下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无边惶恐。
子耀抬手，眯着眼睛使劲瞧了瞧，好，没看到。
不禁呢喃出声：“原来这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各位抓紧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哦，夜深了很容易走丢的。”
笙言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播而来，人是看不见在哪里的，周围寂静的情况下，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这么黑，还要继续走吗？”洛小熠朝着前方的黑暗中问出声，“会不会太危险了？”
“啊……是很危险的，”笙言的声音也从黑暗中传来，有些空灵，“不过司默长老在前面带路，你们紧跟在我后面的话，其实也不会走得太困难。”
“为什么不等天亮一点再继续走？”东方末扯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蓝天画，小心翼翼地往前挪，“非要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下走吗？”
“这个，惑云和堂袭的夜晚可与外面的夜晚不同，这夜晚可长着呢，要是只在白天赶路，可得多费好多天，”笙言的声音慢悠悠传出来，“况且带路的司默长老，停下还是继续走，可不由我决定。”
一路上沉默了许久的司默闻言，冷哼一声，声音里掺了些责备：“这儿是惑云和堂袭的交接地带，阵法最弱，晦兽最容易出没，如果不想什么都还没做就把命交代在晦兽嘴里，就乖乖跟着。”
没过多久，几个人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式和队形，跟在笙言后面前进。
黑暗褪去了一分，天开始蒙蒙亮。
已经能稍稍看清身边人的身形。
蓝天画扭头朝四周看去，不太清楚，但远处似乎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这儿还有萤火虫？”
蓝天画顺嘴就问道。
“在哪啊天画姐？”
子耀也跟着四处转头寻找，眼睛一亮：“还真的有亮光，但总感觉和萤火虫的光不太像啊。”
东方末偏头看了一眼，不感兴趣。
司默停下了脚步。
笙言也停下。
后面跟着的几人也慢慢停住脚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慢慢小下去，直到听不见一点声音。
有风吹过面庞，吹起碎发；风里还夹杂着悉悉索索的枝叶响动的声音。
凯风疑惑地询问：“现在是要休息一会儿吗？”
笙言没有回应，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微风拂过，随后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还以为，你们遇不上那些东西了。”
“各位小心了哦，晦兽，要来了。”
“很汹涌的那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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