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站在大殿对面,长刀直指点竹,也指着上官浅。他看不出有什么波澜,黝黑的眸子尽是无情的寒光。
“哥,上官浅她……”宫远徵出声,他还没来得及跟刚醒过来的宫尚角解释六年前的一切,恐怕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官浅出卖宫门,出卖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记忆上,可这也不是现在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
“可惜,要是抓到宫远徵,可比你有用多了。”点竹扣着上官浅喉咙的手一紧,嘶哑的声音很是惋惜。
上官浅被迫抬头,被掐出眼泪来,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几步之遥的宫尚角,他长刀没有一点放下的意思,眼中只有点竹,无她半分身影。她突然觉得委屈,泪水滑落。
那一滴滴眼泪,烫进宫尚角心底。明明知她冷心无情,却还是会为她的眼泪动容。宫尚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手中的刀却很稳。
“你逃不掉。”沙哑的声音掷地有声。
“是吗?玉生宫的人会不顾他们的宫主?”点竹一针见血,虽然上官浅威胁不了宫尚角,但对面明显是两个阵营的人,宫门的人不管不顾,玉生宫的人可不一定。
果然,场中气氛紧张起来,玉生宫门人隐隐躁动起来,悄然将宫门的人围了起来。这是玉山,玉生宫的主场,轮人数,还是玉生宫门人更多。
宫尚角有些意外,他确实不知道沉睡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连过去了多久都不知晓,上官浅何时拥有了如此不可小觑的势力。
上官浅看到他眼里多了一分警惕,不由得苦笑,心酸的厉害。她短剑被打落,一手拉着点竹的手,一手悄悄摸上袖中的暗器,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如何,放我们走,我放了上官浅。”
“不能放她走!”宫子羽怒目而视,云为衫还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放走了点竹,怎么去救云为衫。
宫子羽就要出手,玉生宫门人也作势欲动,宫尚角横刀将宫子羽拦住,场上众人才没有混战起来。
“这就对了嘛。”点竹扣着上官浅,步步前进,众人只好让开一条道路,双方位置互换。
宫尚角握刀的手紧了又紧,面上却不显,彷佛只是为了顾及众人才没出手。
“来日方长,江湖再见!”点竹手上正欲用力,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动了。
宫尚角步法矫若游龙,刀出见寒,无形刀气直逼两人面门,毫不留情。
上官浅手中暗器刺中点竹的手腕,迫使她放手,鞋底伸展出一节刀尖,翻身横踢越过刀气,利刃直冲点竹心脏。
“噗——”点竹被暗器伤到,躲过致命的刀尖,生生受了宫尚角的刀气,吐出一大口血。但也一掌挥出,正中上官浅小腹,将人击飞出去。
“走!”无锋的人迅速撤退,宫门和玉生宫的人追了下去。
点竹内力深厚,几乎震碎上官浅丹田,她内力凝滞,四肢无力支撑,仰倒而下,落入一个并不温暖却安心的怀抱,最后的视线里,她看见玉山纷扬而下的雪,落在他紧拧的眉间。
“角公子……”你醒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