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黎溪镇,上官浅又想起了云为衫。
云为衫上辈子干脆没带嫁妆,啧。
云家到底是商户,即便再落魄,也不能连身换洗衣服都不带吧?
要不是宫门不在意夫人的嫁妆有多少,衣食住行也全给安排好了,更没人多嘴去议论执刃夫人,云为衫那不就跟个送分题一样吗?
所以自己上辈子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云为衫聪明呢?
上官浅幽幽叹了口气。
姚黄小姐,到侯府了。
浅浅好。
按大户人家的规矩,上官深办的赏花宴,上官浅不好不给面子。
世家重血缘,讲究个守望相助,不管私下有多少龃龉,拿到台面上都得是亲亲热热的,像上官深办的第一场宴会这种事情,上官浅需得是第一个来捧场的。
上官浅来得早,随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贵族女眷,只是论家世,没有一个高过侯夫人的,因而众人围着侯夫人蔡氏而坐,说着吉祥话,捧着侯夫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上官深突然起身举杯。
上官深娘,儿媳想着,若是寻常宴饮太过俗气,儿媳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侯夫人眯着眼笑,但眼中一丝笑意也无。谁家宴会不是吃吃喝喝的?这个蠢货!
正想怼她一句:那你就别讲了!
可她对上仁孝、对下慈爱的贤良名声让她只能选择给这个蠢货打圆场。
侯夫人哎呦,这年轻人啊,就是有活力,有想法。你且说来听听,哄得本夫人高兴啊,便赏你个庄子去玩!
上官深是,儿媳想着,诗词最雅。不如请各家以这满院菊花为题小姐落墨,可好?
这倒是有趣。
侯夫人好,这个提议好!
场上的姑娘足有十多位,依次上场,直到三分之一的姑娘写完诗,上官深得意的看了上官浅一眼,故作惊讶。
上官深 呀!
侯夫人怎么了?
侯夫人娘勿怪,儿媳突然想起,儿媳妹妹上官浅最爱佛经,平日恨不得住在上善寺里,对这诗词歌赋,怕是……
大赋城以赋为名,素来以诗词歌赋为人间雅事。
即便是城中百姓也人人读诗,读得多了,即便不会做,也会吟它几句诗。
这时,立刻就有与上官深交好的姑娘出言讥讽,大抵是说上官浅是个绣花枕头。
上官浅并不在意这些,但若让宫尚角知晓,难免会影响评分。
是,她不会作诗,但她会抄啊!
毕竟上官浅曾跟随江玉燕去过许多世界,倒也知道许多在这个世界不曾有过的名句。
虽背的不全,但拼凑一下,七步成诗,倒能唬人。
上官浅轻笑,一步向前迈出。
浅浅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旁人都是写诗,偏她要吟,若是做的不好,我可要传扬出去,笑话她!”
“这是写诗呀,还是自比呢?”
“且再听听看。”
“是极,是极。”
这些日子,上官浅想为堂姐尽尽心意,因而多穿素色,刚好今日穿的就是浅月白,发间只配了几只玉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倒是与这诗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