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宫尚角行礼。
伯渊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走上了台阶,目不斜视。
宫子羽轻嗤,他和宫三不对付,与宫二之间更有很深的嫌隙,于是兀自喝了一口酒,在台阶边坐下来。
宫远徵哥!你回来了!
宫远徵挤开了金复,亲自来给宫尚角牵马。
踏雪可是他给哥哥选的马,除了和哥哥亲近外,全天下就他宫远徵是能靠近踏雪并且不被踹的。
伯渊嗯,回来了。这回啊,总算能多呆一段时间了。
宫远徵太好了!
宫远徵顿时眉开眼笑,瞄到坐在一旁喝酒的宫子羽,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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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野四合,很快入夜,山谷间的薄雾使得月影朦胧。
执刃房间里,灯火如星,书桌上铺着一封文书,宫鸿羽手上拿着执刃印章,正悬停在文书落脚的地方,将落未落。
吱嘎一声。
开门声让他从思考中抬起了头,看清楚来人后,宫鸿羽凝皱的眉眼就舒展开了。
宫鸿羽落下了印章,盖在文书的左下角,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刃”字,然后看向伯渊。
宫鸿羽我刚好看完你送回来的文书,尚角,你坐。
伯渊依言坐下,冷眼看着宫鸿羽表演。
听到宫鸿羽说“无锋害怕你,江湖尊敬你。”的时候,没忍住露出了一个浅淡至极的笑。
对啊,无锋害怕他,江湖尊敬他,完了宫门背刺他。
忽而,大门被推开,原本房门外有守卫,宫鸿羽因为要见伯渊特地吩咐不许打扰,所以此刻颇有些意外。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是宫唤羽走了进来。
宫唤羽父亲。
宫唤羽行礼,瞧见伯渊,也微微示意,而后用无量流火为借口,掩盖了他此刻突兀闯入的真正目的。
伯渊无量流火是宫门的至高机密,怎么会外泄?
宫唤羽若落入无锋之手,世间恐怕再无宁日。
伯渊除去三位长老、宫门前山,知道无量流火秘密的人,除了执刃,也就你我……
宫唤羽你在怀疑我?
伯渊但凡有可能的人,我都怀疑。
宫唤羽那你的嫌疑也并不比我小。
见两人争执,宫鸿羽厉声斥责打断,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扩散。
良久,宫鸿羽开口。
宫鸿羽此事必须立刻彻查,而且……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宫唤羽郑家底牌,都在角公子手里……如果尚角亲自前往郑家调查,应该会看出端倪。
宫鸿羽点头,很快有了对策。伯渊领命而去,临走前特意让金复给宫远徵送去了一封密信。
宫远徵哥哥为何这么紧急地离开?
宫远徵拿到了信,却未立刻查看,而是把信握在手里——这封信用到了黑色封皮,象征绝密,即便是金复,宫远徵也要避开他独自查看。
金复这次的任务直接由执刃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沿路也没有任何据点有权限汇报角公子的行踪。
宫远徵脸色有点复杂,低声琢磨着。
宫远徵单独出行,连你都没带……
他边说边走到门口,望着高塔上的红色灯笼,心里不安。
宫远徵哥,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