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入夜后的宫门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粗重。
宫远徵一脸失望地走出角宫,宫尚角的贴身侍卫金复跟在他身后。
宫远徵哥哥为何这么紧急地离开?
金复这次的任务直接由执刃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沿路也没有任何据点有权限汇报角公子的行踪。
单手摩挲着背后的暗器囊袋,宫远徵脸色有点复杂,思索间压低了声音,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自问自答。
宫远徵单独出行,连你都没带……
边说边走到门口,宫远徵望着高塔上的红色灯笼,心里越发的不安。
宫远徵哥,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
执刃和少主一夜之间同时亡故,这是自宫门成立以来都没出现过的情况,宫子羽临危受命坐上了执刃的位置,宫远徵自然不能接受。
金数徵公子,中选新娘姜姑娘中毒,傅嬷嬷请您去医馆看看。
宫远徵你说什么?
宫远徵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要往医馆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让金数去找金复。
宫远徵你让金复传信给各个据点,就写“没撒谎。”
金数是!
若非事态紧急,而且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宫远徵绝对不会半夜爬窗户钻人家小姑娘屋子的。
但是,为什么他第一次爬窗户,就看到两大团自己不该看到的…宫远徵脑袋里猛得钻出一句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宫远徵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宝珠我…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冷不丁钻进来个人,宝珠也很崩溃啊,她只不过是穿不惯白色衣服,想换件儿衣服臭美,怎么,怎么…哎呀这可羞死人了!
宫远徵你别哭…大不了,我娶你就是!
宫远徵耳朵尖都红透了,等宝珠整理好衣服,这才转过身来,只是眼前被方才的雪白给晃的,隐约一闭眼,还能看见。
宝珠你来,是不是因为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宫远徵嗯。
宝珠我刚才又做梦了,宫子羽成了执刃,然后我被人嫁祸,送出了宫门。
宫远徵怎么嫁祸的?
宝珠我有哮喘,有人在我的药瓶里放了让人脸上起疹子的药。
宫远徵你把那药拿来,我看看。
宝珠好。
宝珠从枕头下取出了瓷瓶,宫远徵接过来,轻轻嗅闻。
宫远徵确实是治哮喘的,你怎么带进来的?
宝珠贴…贴身……
宫远徵咳!
宫远徵差点儿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贴身…就是夹在胸口…啊,这…自己不仅看了人家,还间接摸了人家……
拿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宫远徵把瓷瓶小心翼翼的以一种恭敬的姿态放回原位。
宫远徵现在还没人做过手脚。
宝珠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宫远徵交给我,放心吧!
宫远徵心里已经排除了宝珠是无锋的嫌疑,而且自己轻…轻薄了人家,那就得负责,也就是说,现在有人要害自己夫人!
那怎么能成?
宫远徵小脑筋滴溜溜的转,回徵宫拿了点儿东西,趁着天色未亮,又回了女客别院钻进宝珠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