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棣楚结束了他们短暂的“蜜月”,回到了各自的角色正轨。
按照规制,侧封典礼三日后帝后一众王妃及命妇要进宫朝拜。而朱棣这边下了早朝后将周王单独留了下来。
如今,一母同胞的兄弟只剩他们二人,而他们两人独处时,朱棣也并不端着皇帝架子。自允文登基后,他又是被圈禁,又是被流放,颇受了些苦,让他看起来比朱棣年岁更大。
朱棣对他嘘寒问暖一番后,朱橚亦不再拘谨。两人从他们的童年谈到成年就藩后的种种,话题自然而然地过度到了孩子们。
朱棣也坦言过,一众子侄当中,最喜欢的就是朱橚家的有钝和令仪。有钝文武兼修,风姿出众,又少年老成。就连高皇帝当年对他也不乏赞誉。而令仪,自六岁起就被朱棣养在身旁,十年来,朱棣是一天天看着她从孩童长成了亭亭少女。在入主应天后才把她送回了开封与父母相聚。
“四哥,我正想与您说令仪的事。她今年十六了,该议亲了。”
朱棣颇为感慨,点点头道:“是啊,不知不觉,这小丫头都这么大了。”朱橚见他四哥认可他这说法,便说道:“我与王妃已经为她定好了人家,若是四哥同意,下月就能将婚事办了。”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不露声色地问道:“哦?是什么人家?”“是曹国公李景隆。”
朱棣几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什么?”或许是他惊讶盖过了他的怒气,朱橚丝毫未警觉,他真当他四哥是犯了耳背:“是李景隆,他亲自上门来求亲的。那丫头顽劣又粗苯,倒是难为人看上她。”朱棣强压着怒火:“令仪自己是什么心思,她愿意?”朱橚轻笑道:“四哥这是哪儿的话,自古以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何况咱们还是皇族呢,她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朱棣将头偏过,他极力平复着情绪不发作,他看着朱橚那喜滋滋又迫不及待的模样,恨不冲上去给他两嘴巴。
半晌,才开口:“我先不跟你说,我现在就让人去把令仪接进宫来,我倒要亲自问问她的意思。”
此刻朱橚的面露难色说明了一切,他心虚道:“她这两天身子不适 ,不大。。。。”他话没说完,就被朱棣的一声冷笑打断:“老五,你不会说谎硬说,只会弄巧成拙,你明白吗?”
朱橚明白,朱棣极少大发雷霆,他如果冷笑,就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虽然他想不明白他怒火的由来,可脑门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
“那个李景隆是什么人,他是什么名声你会不知道?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想问你一句,她不在你身边长大,你们便要这般作践吗?”
朱橚不敢看他四哥,低着头不发一言。
“哼,也罢了,你们原本就是不称职的父母。又怎么会真正替她打算?她实话告诉你吧,令仪的心思我根本不需要问,我全都知道,你们既然不把这个女儿当回事,那我就明天就把她接进宫来,从此以后,她的一切都和你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