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看什么?”君迁子看宫远徵站在放药的架子前迟迟站着不动弹,便主动开口询问。
脑袋还凑到宫远徵的肩膀旁,仿佛宫远徵在背着她藏什么东西一般。
宫远徵今天的心情算不上是好的,特别是在君迁子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之后,脑海里想起那以怜香惜玉闻名,流连那种花花之地的草包当上执刃的宫子羽。
“离我远点,小心我毒死你。”小少年的声音带着怨气,一双眼眸像是被红血丝填满,宛如那森林里的野兽想要茹毛饮血那般。
“我为什么要离你远一些呢,我的目标本就是你。”
君迁子却没有被宫远徵的眼神给吓到,即使宫远徵手上已经拿着一个药瓶,泛白的手指像是会随时拨开药塞将罐子里的毒酒倒在她身上的样子,君迁子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且不说宫子羽用什么办法劝说长老院将她留了下来,单凭知道宫尚角叫人来医馆给她画下画像,她便知道,宫远徵即使下了一些她无法解的毒,也不可能随便要她的性命。
“我说的,等你弱冠便嫁给你,是真心话。”君迁子伸手夺过宫远徵手上的毒药,宫远徵看上去握住瓶身的力气不小,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君迁子拿到手中。
把玩着手中的毒药,君迁子和宫远徵都安静下来。
也许是宫远徵来的时间过晚,太阳开始落山,本该是橘红的天空,却因为宫门上空雾蒙蒙的瘴气,落日的美景都添了几分不真实。
“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沉默良久,还是宫远徵主动开口,生硬的声线似乎在暴露说话的主人的情绪。
君迁子微仰头看着宫远徵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宫远徵此时此刻眼里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只可惜,宫远徵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也许小公子可以相信我呢?”君迁子笑意盈盈,是宫远徵从未见过的温柔,对于宫远徵而已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令他呼吸一紧,耳尖薄红。
在宫远徵的印象里,君迁子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带着目的性的,但是这种感觉宫远徵又说不出来,只能算是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
第一眼,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因为在君迁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一个人似乎和他一样的疯狂,她像是个小疯子那般给自己放血,宫远徵以为她是不怕死的,没想到恰恰相反,她怕死,所以她用着极端的方式自救。
到现在后来她说,让他带着她回徵宫,等到他弱冠便娶她。
宫远徵对于她说的话真的是一句都不相信,她说过,宫唤羽死了便死了,她与宫唤羽不过是只见了两次罢了。
但是,宫远徵和君迁子,不也只是见过几次罢了。
所以,君迁子说的话,宫远徵一句都不会相信。
“君迁子本就是解毒的药材,自是不怕毒,宫远徵喜欢毒药,君迁子不怕毒,本就天生一对,不是吗。”素白色的裙子却没有衬托君迁子有分毫的清丽,反而君迁子的容貌是带有攻击性的。
白色与君迁子本就不相配。
“你不值得我的信任。”宫远徵将心里的疑惑在咽喉中百转千回,最终才说出一句否认的话语,看着君迁子依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毒药,嗤笑开口:“君迁子也无法解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