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这个校招真的什么牛鬼蛇神岗位都有，但就是没有招我们专业的公司。”翟淼拿着根本无处可递的简历，泄气地往寝室椅子一摊。
“这校招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学生物这个天坑专业呢？毕业就失业，这不得上街上喝西北风去？”
“那你说当初报志愿的时候，家里人没人懂，白费了自己辛辛苦苦考那么高的分，进这么好的大学有什么用啊，选错专业误终身。”叶子手上整理着资料，应声道。
“是啊，放眼望去，生物应用的就业环境都快赶上隔壁土木工程了。”
“那还是土木工程辛苦的多吧。”
“哎！叶子，我有一高中同学做彩妆博主然后接接广，带带货，你别说，她一个月也能赚小一万呢！不像我们现在，只能去做两千底薪的销售。”
“没办法，宇宙的尽头是编制，我们这专业考公岗位少，企业招聘少，卷生卷死，一看，工资没人网红一晚上带货赚的多。”
翟淼盯着在认真整理资料的叶子，柔顺的长发披散着，侧脸的轮廓分明，温婉恬静。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听到拍照声的叶子回头，见翟淼还举着手机，立马拿资料遮住自己，“你干嘛呀。”
“哎，叶子，我发现你还挺上相的哎！”翟淼看着手机里叶子灵动的照片，忽然灵光一闪，挪着椅子凑过来。
“叶子，要不我们也做自媒体吧！做些美妆，穿搭博主，或者我们可以做探店博主，探店的话成本比较低，顺便还能吃好吃的！”
“这么一说还挺可行，不过我最近找到了新的兼职，这是我的稳定收入，别冲突了就行。”
“放心，我好歹也是摄影社的，拍摄剪辑我来，策划和文案你来怎么样？”
“可以。”
“好！就这么定了！”翟淼伸手握住了叶子的手，“叶老板，合作愉快！”
“翟总，合作愉快！”
两个人都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叶子简单面试完，便开始上手画展的工作了。
画展的工作内容以迎宾介绍为主，需要背诵相关画作的介绍稿，还需要察言观色，在发觉客户喜欢的时候极力推销，如果成功推销出去，提成收入不错。
叶子拿着本次画展每一副画的简介稿，忽然哭笑不得。
还真是，到哪都逃不过销售。
次日，画展开始，叶子上的是早班，早早便来到画展，准备开展迎接参展人员。
“本次画展主题主要是蓝色系，您可以慢慢看。”给参展客户介绍完，叶子一眼就瞥见了来看画展的孟宴臣。
她猜到孟宴臣会给她介绍画展的工作，大概是因为他常来。
她小小地窃喜了一下，走到了孟宴臣身边，“孟总。”
孟宴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点点头，视线落回画上，“在这做兼职，还适应吗？”
“挺好的，有画卖出去了还可以拿提成。”
“那就好。”
叶子见他眼神晦暗地盯着眼前这副画，忍不住想与他再次搭上话，“我们这次是新锐画家武鸣的个人展，主题叫提线木偶，这幅画的名称叫机械舞，这幅画它是……”
“你是在给我推销吗？”
叶子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解释。
“我不太喜欢这幅画。”
叶子盯着画，若有所思。
“隐隐觉得，是有点诡异的意思。”
“你也这么觉得？”
“嗯，瞎感觉的，我不太懂画，但这副画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压抑。”
叶子又仔细看了一会，“大概是，这个机械舞不是因为热爱而跳，而是为了跳而跳，就……有种身不由己，强颜欢笑的感觉，毕竟，没有人愿意活成失去灵魂的躯壳吧。”
叶子盯着画，有感而发，她并未察觉一旁的孟宴臣看她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
“孟总！”画展老板远远瞧见孟宴臣，欣喜地走来，“什么风把孟总您吹来了呀？实在是让我这小小画展蓬荜生辉啊！”
“吴总。”
“您一个人？令尊没来？”
“他忙，不像我，闲人一个。”
“哪里的话，谁不知道孟总您在我们艺术投资行是领头人物，这样，不如一会我请孟总吃个饭，也让我跟着孟总您学习一二。”
叶子在一旁观察着孟宴臣自如地与人周旋，眼里有求知的渴求与欣赏。
“不太方便。”孟宴臣淡淡一笑，礼貌拒绝。
“那要不我领着孟总在这画展走走？”
“不用麻烦了，让这位小姐陪我就可以了。”孟宴臣已经保持淡然的笑，看了眼叶子。
吴总有些尴尬，三番四次的邀请被拒绝，也不好拉下脸，只好打圆场。
“那行。”吴总意味深远地看了眼叶子，交待到，“那你带着孟总逛，好好招待。”
吴总回避开来，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叶子。
“那我带你去看看别的画？”如果不喜欢这幅的话。
“不用麻烦了，你去忙吧。”
叶子有点失落，但还是点点头，“好的，孟总。”
在翟淼的拍摄下与叶子精心打磨的文案下，他们运营的账号有了起色，粉丝数量也多了起来。
“你看，我们发布的这几个视频，探店和穿搭的视频数据都挺好的，而美妆数据就差些。”
“是因为美妆视频竞争太激烈了吗？”叶子环抱双手，看着翟淼电脑里的作品管理数据。
“对的，美妆博主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基本上流量都是大V的，而且我们的技术和他们成熟的博主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所以我们后面的方向尽量往平价穿搭和探店上靠。”
“穿搭的话比较容易有个人风格，探店的话成本低，反响也会比较好些，那我就往这两个方向策划。”
“好。”
入夜，今日孟宴臣又跑来肖亦骁的酒吧，但这次他没去包间，坐在吧台上与肖亦骁闲聊。
“你说你，来酒吧又不唱歌又不跳舞，还不泡妞的，一天天来我这浪费什么资源啊？”
孟宴臣四处张望，没有寻到熟悉的身影，捏着酒杯不咸不淡地开口，“那个服务员呢？”
“哪个？”肖亦骁疑惑。
“就你说长的像某人的那个。”
肖亦骁反应了一下，又有些心虚，敷衍道，“不知道，听说当网红去了，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
“没关心。”孟宴臣继续盯着手中的酒杯，“就是希望她别走歪路。”
“你这一天天的操心的过来吗？”肖亦骁熟练地调酒，岔开话题，“来，我给你调一杯。”
孟宴臣没应话，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挺好，听劝，酒吧鱼龙混杂，确实不适合她。
“来，我特制的。”肖亦骁得意地把一杯色泽鲜艳的酒递给孟宴臣，孟宴臣接过，心思却飘远。
“怎么样？”肖亦骁满脸期待地撑着桌面，直勾勾地盯着孟宴臣品酒。
“挺好。”
肖亦骁无语极了，看他这敷衍劲，便不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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