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盒缨子每天都要整理,不记得下面压着信封,但还是听着小姐的话照做了,果然在下面摸出一个信封,薄薄的。
没多想,转头就奉于小姐,小姐笑道:“你留着吧,你今年也及笄了,这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缨子有点迷糊,“小姐不是送过缨子一套头面了吗?”
“那只是个小礼物,如今这个你保证喜欢,快打开看看。”
“是。”这么薄,不会是银票吧?小姐不会是想赶我走吧,缨子揭揭开信封发现是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卖身契”!
“小姐,这是?!”
“缨子,拿着吧。”
“哄哄哄……小姐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哄哄哄…”
这小丫头真是的,说哭就哭,到也不是真哭,她还时不时地瞟一眼,见自家小姐没反应就哭的更厉害了。
趁着她“演戏”,卫宛央拿起卖身契放在烛火上,一瞬间一纸卖身契就被火焰吞噬,等到缨子闻到烧焦的味道时,再看哪里还有什么卖身契,只剩下一地烧焦的纸灰。
这卖身契一旦被烧,就代表着主仆义务解散,不再有法定联系,在刚刚十五岁的小缨子眼里,这就是不要她了。
小姑娘吸了吸鼻涕,最一撇,眼看又要哭,卫宛央实在忍不了她的哭声,马上制止道:“缨子,我没有不要你,我是想着带你去汝南王府作陪嫁侍女的,想着你年纪小,不要让人欺负了,就把你的卖身契烧了,认你为我的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真的,小姐没有不要缨子,嘿嘿嘿嘿。”缨子破涕而笑。
这小姑娘哭的有多响笑的就有多猥琐。卫宛央还经常琢磨着,怎么就养成这样了呢,小时候多可爱。(ps:那不是还不熟吗)
次日,二夫人来了,她本是夫人生前的洒扫女婢,后与卫父苟合,被抬为姨娘。因着府中只有他一位姨娘,夫人又病逝,她便要求大家唤她夫人,后来被卫父骂了一顿,就让大家改口为二夫人。
“奴婢见过大小姐。”
“陈姨娘免礼。”既然她故意伏低做小,卫宛央也成心气她,只要她还在,她就永远是个奴婢。
“大小姐的礼仪自幼都是大夫人口口相交,怎么院子里的人这么没长心眼,奴婢虽说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主子,但好歹也是老爷纳的姨娘,怎么您这小侍女对着奴婢没有半点问候。”
“您都说了自己是奴婢了,那我这个‘奴婢’就没必要给您多大面子了。”
“你!大小姐,您看她……”刚想和卫宛央告状,却发现她向缨子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和让她加油的手势,顿时气结。
陈氏眼珠子一转,瞟了眼缨子,她恭敬地行了个礼,故作语重心长地语气:“大小姐,恕奴婢多嘴……”
缨子说:“既然是多嘴,那你就闭嘴吧。”
“奴婢愚见……”
“知道自己蠢还说出来?”
“我,我……”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明白,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回去歇着吧,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