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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来世

上官浅X寒鸦柒

宫尚角缓缓向她靠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威胁的意味:“若你再敢拿孩子做筹码—”

“宫二先生会如何?”

上官浅打断了他,转眸与他对视,“是把我关进地牢严刑拷打,还是一刀杀了我啊?”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随着山间清风一路吹进宫尚角耳朵里,留下一片刺骨的凉。

“上官浅,你最好别太嚣张,若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被扔下山喂狗的就是你了”

说罢,宫远徵微昂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来,眉眼浮上兴奋之色,“不知你心心念念的人,现在还剩下几块”

宫远徵等了片刻都未得到对方的回应,“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他余光一瞥,只见她定定地望着远方,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眸罕见的空洞,虽含着盈盈泪水,却早已黯淡无光。

宫远徵顺着她视线望去,发现两个侍卫正抬着一具尸体走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她。

他见过她哭。

上官浅总能把泪水圈在眼眶里,泪眼汪汪,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亦或者让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满脸委屈和不甘,向哥哥诉苦埋怨。

这一次,宫远徵本想再说一声虚伪,却不知怎的,开不了口。

他拧紧眉毛,缓缓转头看向宫尚角,发现哥哥也正注视着她,浓黑长睫微微颤着,眼底的怔懵一闪而过,似乎也和他一样惊讶。

可不同的是,宫尚角一向冷峻的眸里泛着一层薄薄的红,落在宫远徵眼里,莫名多出了几丝伤感来。

哥哥这是...在失落?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刚想开口讽刺上官浅,不料她早已经拖着略显漂浮的步伐,向那具尸体走去。

侍卫们许是不想熏到他们,所以干脆把尸体放在了岸边木筏上。

自他出现,上官浅的视线便不曾离他分毫,她顾不上身后几人审视的目光,听不到宫远徵阴阳怪气的声音,更感受不到晚秋吹来的寒风。

她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眨了眨眼,眼泪失去禁锢,还了她些许清晰。

上官浅堪堪停住脚步,盯着眼前冰冷的躯壳,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他缓缓倒下,嘴角不断渗出鲜血,他开了开口,却没能叫出她的名字。

上官浅记得那双含泪的眼睛。

仿若那日,寒鸦柒轻柔地给她涂指甲,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她,眸里泛着血丝,是不舍,是心疼,还有自责。

他帮不了她,所以自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孤身步入险境,所以心疼。

她就要离开了。

他不舍得。

入宫门的无锋刺客无一生还,杳无音讯。

他怕。

怕她也像他们一样消失不见,怕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他竭尽所能地为她设计周全,不惜派人替她暴露,坐实她清白身份。

一个同样身陷囹圄的人,又如何能帮她逃出深渊?

可他在乎她。

这就足够了。

他没能力帮她复仇,也不能带她叛逃无锋。

可他懂她想要什么。

他懂她的处境,心疼她悲惨的过去,祈求她美好的未来。

这就够了。

上官浅腿脚渐渐失力,缓缓跪了下去。

一滴泪划过她光洁的肌肤,四周安静的异常,只有秋风呼啸而过,吹散她耳边须发。

可他死了。

从现在起,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仿佛有一刀冰刃狠狠扎进心脏,上官浅的呼吸都跟着断了片刻。

她艰难的闭上了眼,心口蔓延的痛堵在喉咙,让她愈发喘不过气。

往后,便再也没有人站在她身后,扶起伤痕累累的她。

再也没有人替她擦去嘴角血迹,告诉她,她有软肋。

再也没有人,心疼她了......

滚烫的泪顺着还未擦掉的泪痕缓慢滑落,所到之处,寸寸灼烧。

上官浅缓缓抬起颤抖的手,叠放额前,俯身一拜。

一袭白衣卷缩在河边,看起来孤零零的,身前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久后,上官浅缓缓起身,细心擦拭他掺了毒血的脸庞,整理他凌乱的衣摆,再把他最爱的酒洒在他周围,最后,拼劲全力将木筏推向了河里。

火势渐旺,顺着河流越漂越远。

上官浅漂亮的眸里闪着熊熊火光,她孤身站在河边,望着渐行渐远的亲人,唇角微扬。

若有来世,愿你做一个普通人,所爱之人相伴左右,没有无锋,没有杀戮,无病无灾,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她身后的四人怔愣地望着这一幕,方才的不满与嫌弃,对上官浅的厌恶与敌意,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作了一面镜子,无情,自私,狠毒,他们说过的每一个字样,尽数在镜中展现。

宫尚角广袖下的手渐渐握紧,内心升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他绷紧牙关,无论如何调整气息,胸口的沉闷却依旧不得丝毫缓解。

宫远徵微微蹙眉,不禁转头瞥向宫尚角。

这么久以来,哥哥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可没想到她不仅背叛哥哥,还突然搞出了一个无锋的男人,这是要把哥哥置于何地?

宫远徵明锐地察觉到了宫尚角的不对劲。

他好似是在隐隐发怒,可眉眼又泛着些许落寞。

宫远徵内心邪火四起,带着气性开口:“哼,女人果然都是水性杨花”

“哎,我可不是,我这双大眼睛里只容得下金繁一个人”

宫紫商说着,挽起金繁的胳膊蹭了过去,逼得金繁往后扬了扬。

宫远徵盯着那个纤细的白影,咬牙切齿道:“狼狈为奸,她如此在意那个男人,定是与他关系不一般”

金繁艰难地拉开宫紫商不安分的手,补充道:“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那种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若不是月长老及时赶到,不出几招我就会死”

宫紫商的手立即覆上他的唇,“呸呸呸,不许再说不吉利的话了”

金繁瞥了眼一旁的宫远徵,难为情地推开了她的手。

宫远徵倒也没看到他们卿卿我我,听到金繁的话,他的注意力便全放在哥哥身上,小心翼翼地揣度他此刻的心情,开始构思一会儿如何替哥哥出气。

宫尚角的视线紧紧锁着远处的孤影,宫远徵还未来得及开口试探,他便迈步向河边走去。

三人互通眼神,金繁和宫紫商决定先走,宫远徵便跟上了宫尚角。

上官浅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侧头睨了一眼。

宫尚角看见她雪白的面容上刺目的泪痕,眉心顿凝,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默契?关系不一般?

她可以为了他不顾危险跑回来,可以为了他宁愿用孩子做交易,为他伤心,为他流泪。

那么过去面对自己时留下的泪里,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

心口的烦闷无法压制,宫尚角几乎脱口而出:“看够了吗?”

一向温和低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格外阴冷,与那日在地牢里审问她时不分伯仲。

上官浅默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帘缓缓转身,刚想走却被宫尚角一把握住手臂猛地一拉,趔趄几步才堪堪站稳。

宫尚角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过她美艳绝伦的脸渐渐往下。

她白皙修长的手染着浓黑血渍,洁白的裙子也早已粘上了泥土。

女孩最重要的,就是干净。

家世干净,面容干净,手脚干净。

若是以前,她会急忙擦拭,绝不会让他发现一丝一毫。

可眼下,刺目的污秽尽显,皆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面上是为他留过的泪,身上因他染上污渍,唇瓣,是他触碰过的地方。

那鲜艳的唇脂像是刺痛了他,宫尚角呼吸一沉,脖颈青筋凸起,手上渐渐使劲。

“立刻洗干净”

宫尚角牙缝里蹦出了这一句,眉眼掠过一丝动人心魄的戾气。

上官浅淡淡抬眸,手臂传来闷痛,她却神色依旧,更没有以往吃痛示弱的表情。

她用巧力甩开他的手,完全无视他的命令,迈步就往角宫的方向离去。

宫尚角却定在原地愣了许久。

过去她的所有伪装,他一直心知肚明。

外表柔弱可人,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兔子。

可在那张我见犹怜的面容下,藏着一颗强大又狠毒的心。

他把最危险的小狐狸放在身边,自信的以为能完全把控她所有的动向,殊不知自己却越陷越深。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一丝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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