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满头。
良久,雪重子才又说了一句: “你才是......对我最狠心的人。”
一滴清泪滑落,顺着绿叶流下。
隐忍的情绪在此刻无端的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宫门后山无一人得到圆满,甚至有的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也许这是一门玄学。
天渐渐亮了。
雪重子回来时,发现宫远徵仍执着地在冰池旁裹着他的棉衣尝试下水。
显而易见的又失败了。
小死鱼脸没给他太好的脸色,装模作样的装没瞧见他,总好比之前那样总阴阳怪气的样子看上去正常勉强能说说话了。
“你的内力并不差。”雪重子道:“但你更应该用对方法,在我看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碾压一切。”
宫远徵苍白着脸,没什么精神的嗯了一声。
雪重子说的不错,他自然比不上哥哥那样深厚的内力,但总比得过当时一腔热血闯第一关的宫子羽吧,啊不对,现在要叫他执刃......算了,还是叫宫子羽吧。
横竖,他比当时的宫子羽要强些。
宫远徵及冠之后倒真的比从前稳重了不少,换他以前的性子,可听不得不好听的话,要不然立马就要再次下水,不死不休。
雪宫这一关,别人都过得去,他为何不可以?
宫远徵等到了晌午,打算再次下水。
雪重子皱眉:“你不再等等?”
“等什么?等你替我下水去取吗?”宫远徵久违的露出诡谲的笑容,手中攥着一个小瓶子,他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仰颈吞了,然后走进水池,没有回头。
“原以为你是宫二亲手教出来的,会比执刃稳重些,但都一样。”雪重子幽幽的一字一板道。
“宫门前山的人,都一个样。”
“可别让我来救你啊,徵公子。”
下水之后宫远徵已经很熟悉了,内力因为药物的作用增长了三分之一,效果没有想象的强大,但已经足够了。
宫远徵拼命游到了最深处,毫不犹豫的拿到了箱子,他抱着箱子缓缓游上岸去,回程的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大,这个药还有副作用,如果这次没有成功,可就亏大了......
他越想越不服气,于是更加卯足了劲往上游着,仿佛上面有不得了的东西在等着他。
“拿到了!”泛着一圈一圈涟漪的水面冒出头来,宫远徵先将盒子放到了岸边,身体还泡在水里,最后雪重子帮了他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在最后一刻宫远徵筋疲力尽,但他成功了。
之前尝试的两次,到水底的时候,内力就已经差不多用完了。宫远徵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一次两次都半途而废,但这一次他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打破了他给自己加上的束缚。
他何等聪明,游上岸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才是雪宫真正要考验他的东西。
“恭喜徵公子。”
雪重子在旁静静等他恢复,盒子是他拿上来的,便全由他做主,宫远徵当场打开了盒子。
里面什么也没有。
雪重子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对着他点点头,一脸认可。
宫远徵隐忍的破防询问:“......耍我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