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上元节。
灯会,游街,各种摊子上的稀奇玩意……
全都是骆童所不能接触的。
身为骆家唯一继承人,不管平日里爷爷对她多么娇纵宠溺,爱护有加,现在都要在祠堂守夜,这是每代掌门人的职责。
爷爷年纪大了,她不能只管自己快活。
过完上元节,就该去宫门进修了。
想着骆童又伤感起来。
无锋对骆氏一族已无太大威胁,有了宫门庇护他们现在行事方便了许多。
宫门惜才,经长老院讨论,邀请问生派后人前往学习,教导其自处之理。
骆童便是那个责无旁贷之人,振兴门派说来也算后话,她如今身上担的是一份新生的希望,她不能让问生派后继无人,任人欺负。
问生派不能在她的手中,被人随意揉虐。
而且他们赌对了,赌宫门不会袖手旁观。
在祠堂睡了一晚,腰酸背痛的,骆童伸个懒腰,身体一阵酸爽。
腰间别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及腰长发披下发带半束随风飘动。
“爷爷!”
骆磐生正带着下人往院子搬药,一框框铺开,院子里充满各种草药香。
一个抬头就瞧见宝贝孙女向自己奔来,骆童额间碎发被吹起,脸红扑扑的,灵动的眼睛闪着眸光咧着嘴对他撒娇。
一袭淡绿色长裙,做工精细兔子刺绣随着动作在衣摆间若隐若现衬得她更加娇俏。
骆磐生一点她的脑壳,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泥印。
骆磐生笑着赶人,嗔怪道:“快去洗漱,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羞。”
虽是这么说眼里满是宠爱。
“各位叔叔伯伯才不会呢。”骆童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骆家下人早已见怪不怪,小姐和掌门感情好他们也开心。
怕出变故,宫门将进宫时间定为上元节后第二日,也就是明日。
日子将近,骆童坐在梳妆台前担忧,舍不得爷爷和骆家,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且听说徵宫宫主宫远徵脾气傲一心扑在研究和哥哥身上,不好相处。
这么想着骆童头更疼了,双手捂脸,她不会第一天就被扔下山吧……
对比她的焦虑,宫远徵则是感到好笑。
“一个不知名门派后人,无非就是想傍棵大树好乘凉罢了,她既然想来,那就看看她有没有命可享。
我这个人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宫远徵端起桌前的茶水,不屑一笑,浅浅抿了口。
他已及冠按理说该配婚了,可迟迟未有心悦之人,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次的安排没有私心。
想着宫远徵叫停要走的侍卫,“把我对面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是。”
宫远徵起身,靠在门旁透过光影直视那个侍卫的后背,侍卫动作快,没多久便有来几个下人开始打扫。
宫远徵看了会失了兴致,还是毒比较有趣。
约定之期已到,骆童背上行囊独自踏上求学之旅,许多人望而不及的宫门此时正在等待她的到来。
骆磐生一路望着骆童的背影,泪眼婆娑。
宫门。
宫远徵被宫子羽用执刃身份压来,站在台阶上双手抱胸。
“真够慢的。”
“听说远徵弟弟亲自前来迎接,我开始还没敢信,这一看……”
宫紫商迈着浮夸的脚步一脸幸灾乐祸,旁边是妻唱夫随的金繁。
宫远徵轻哼,不语,紧盯大门盘算着怎么和骆童讨回面子。
“是那个妹妹吗?”
宫紫商眼尖第一个发现背着包裹的骆童,一抹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紧赶慢赶终于见到了,不过怎么有三个人。
骆童脑袋飞速转了一下,那个脸色不太好的冷峻少年大概就是宫远徵了。
“徵公子,紫商小姐还有金侍卫好。”
骆童一一打招呼。
“呐,妹妹长的真漂亮,宫三真有福气。”
宫紫商笑眯眯帮她把行囊拿下,语气熟络仿佛她不是来学习的而是……
“既然人到了就走吧,回徵宫。”宫远徵不再给宫紫商胡言胡语的机会,先发制人。
“哦好。”
骆童抱歉的拿回东西,神经紧张欲哭无泪,宫门人都是这样吗……
她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后转头跟上走远的宫远徵。
宫紫商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啧啧两声。
“你说他俩能愉快相处吗?”
“能吧。”